穀氏爺緊跟著站了起來,對著老太君和顧侯頷首行禮,道,“那老身也走了,不過我還是想倚老賣老說一句,我的確上不得台麵,所以你們瞧不起我,我沒話說,可我孫女從沒做錯過什麼,你們若是瞧不上我孫女,大可以早些把話說清楚,何必到這一步,又說這些話?
還有,你們如果是覺得親事已經無法更改,就要逼我孫女一進門就喝妾室茶,那你們想錯了。”
說完,穀氏冷著臉,徑自就要跟上顧瑾南和裴晚卿,一起離開。
老太君和顧侯都有些著急,“親家,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裴晚卿想了想,還是輕輕拉住顧瑾南的手,轉身看向老太君和顧侯,輕輕行了一禮,才又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想的,恕我實在無法看到祖母被羞辱,把宴會攪和了,是我的錯,可我不後悔。”
聞言,老太君和顧侯都有些愣,還是老太君開口,“卿卿,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是我教女無方,一次次縱容,才把她縱的不知天高地厚,讓她不分場合的瞎胡鬧。
你祖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又是我親自相中地孫媳婦,我若是不信你,就不會同意你和瑾南的親事。
這個家還輪不到一個外人做主。”
說到外人的時候,老太君地視線刻意在顧湘雲身上停留。
顧湘雲整個人都有些慌。
剛要張嘴,就看到老太君從自己手腕上取下一直佩戴的玉鐲,在嬤嬤的攙扶下,走到裴晚卿身前,抓起她的手,輕輕把玉鐲給她戴上。
“這是我婆母給我的,原本我是給了瑾南的母親,後來他母親走了,我便想著給瑾南地媳婦。”
此話一出,不管是小朱氏還是顧湘雲臉色都十分難看。
尤其小朱氏。
她知道這鐲子暗含玄機,隻有顧家每任侯夫人才佩戴,當初嫡姐就曾戴過,後來她還問過侯爺,侯爺隻說老太君自有打算,可沒想到老太君竟然直接越過她給了裴晚卿。
這說明老太君從沒把她看作真正的侯夫人。
小朱氏越想臉色越難看。
她爭不過嫡姐也就罷了。
憑什麼?!
顧湘雲不知道,她隻知道這鐲子是母親一直戴著的,後來給了朱氏,朱氏走後,鐲子又戴在母親手上。
她還曾經跟母親討要,母親當時還責怪她不懂事。
沒想到。
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母親和兄長,還有顧瑾南,非要看重一個無官職家的女兒,而且她名聲都毀了。
何況那個裴婉雲現在簡直就是全京都的笑柄。
不僅如此,老太君和顧侯還親自送他們出了大廳。
顧湘雲跌跌撞撞坐下。
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一旁楚安茹低聲啜泣,又心虛,又委屈,同時也覺得顏麵掃地。
可她最好奇的還是顧瑾南說她母親是什麼奸生女,什麼意思?
母親不是外祖母親生的?
可她看著母親的臉色,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到了,也沒敢問。
裴晚卿不敢旁老太君和顧侯相送,到了大廳,就急忙附身給二人行禮,“我記得來時地路,老太君年紀大了,剛才又生了氣,還是早些歇著。”
“這孩子,都這時候了,還是這麼心細,那好,我就不送了,你好好照顧你祖母。”
然後又拉著穀氏的手,“老姐姐,今日的事莫要記在心上,你放心,等卿卿嫁過來,我定不會讓人欺負了。”
穀氏笑著,沒搭話,顯然是不信,可還是禮貌的催促她回去。
顧侯也給管家連帶了幾句。
管家衝顧侯點頭,不多時,便有嬤嬤提著回禮走了過來。
侯府下人還是懂規矩的,管家在前麵引路,提著東西的跟在後麵,也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