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珠翠的女子一聽柳奐昌認識這一對奇怪的人,還熱絡稱呼對方,便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慶幸剛才沒有說什麼怠慢的話,立馬挽上笑意,恭敬湊過去,“爺,這二位是誰?”
柳奐昌擁住滿頭珠翠幺娘的腰,輕輕摟了一把,才介紹,“這位是顧侯府的少將軍,至於這位?”
柳奐昌地目光落在裴晚卿身上,微微挑眉,又看向顧瑾南。
正猶豫忘記顧瑾南瞎了眼。
就聽到顧瑾南蹙眉開口,“這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們是來看鋪子的,隻可惜,已經被人搶了先。”
說到這的時候,他語氣很平淡,其實他知道即便沒人搶先,就這些繡娘言語衝撞晚卿,晚卿也不會看上這鋪子。
隻不過,這話他自己明白,晚卿明白,可幺娘卻不明白。
她表情訕訕的。
柳奐昌也很快明白了其中地關竅下意識摟了摟幺娘的腰,再幺娘的輕悶聲裏開口,“原是看上這鋪子了,好說。”
說著,目光落在裴晚卿的身上,許是想著顧瑾南眼瞎看不見,他的眼睛有些肆無忌憚,可話還是十分規矩的,“原來這位就是那位裴小姐,倒是久違了。”
裴晚卿被他的目光盯地很不舒服,渾身都抗拒地很,隻想著趕緊離開。
顧瑾南察覺她的反常,不免用力握住她的手,剛要告辭,就聽到柳奐昌又開口。
“少將軍於我有恩,我跟侯府也算是親戚,今日說來也是巧了,這如意坊是我買下送給剛納的愛妾的。”
“不過,既然是裴小姐喜歡,割愛也無妨。”
溫婉,蘭姨在內的繡娘都鬆了一口氣,蘭姨更是親自去沏茶端出來,小心翼翼的逢迎,“貴客,還是邊喝茶邊聊。”
她知道今日能救他們的隻有裴晚卿了,眼下隻能小心伺候,萬萬不能讓他們走了。
裴晚卿輕掃了她一眼,臉上表情十分冷淡。
蘭姨許是想起之前對裴晚卿說的那些渾話,心裏有些後怕。
她悄悄走到楚蘭若身邊咬耳朵問她為何不早些說對方如此貴重?
楚蘭若有些無奈,她總覺得今日地事情,她或許做錯了。
蘭姨見她不說話,暗暗有些生氣,可還是低聲求她去幫著說說好話。
柳奐昌抿了一口茶又開口,“早就聽說裴小姐喜歡做生意,沒想到竟然還要開家繡坊,隻是婚期將近,等嫁入侯府,裴小姐還是該多操持家事的好。”
聞言,裴晚卿皺了皺眉,有些不太高興被一個陌生人說教。
可還是沒有做聲。
倒是一旁的幺娘似乎有些不情願,跟柳奐昌小聲抱怨,“你都答應送給人家,怎麼轉手就給別人,再說,這些醃臢貨能繡出什麼好東西來,別的讓裴小姐砸在手裏。”
聞言,蘭姨等繡娘臉色微變,年紀大的急忙低下頭掩飾臉上的怒氣,年紀小的則當即有些忍不下去。
幺娘卻是肆無忌憚,似乎還故意說給他們和裴晚卿似的。
“裴小姐,跟你說實話,我也不是非要開繡坊,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半年前,我找他們給我做繡活,可他們眼高於頂,話裏話外都是瞧不起,看不起我們,還說我們不如他們。
所以,我就是想看看他們也淪落到跟我們一樣,能不能清高的起來。”
聞言,裴晚卿不置可否。
倒是蘭姨突然睜大眼睛,似乎是想起什麼來,顫抖著身子,看著幺娘。我“你,你就是翠紅樓的花魁。是你?”
“是我,怎麼,才認出來?當時我姐妹重金求你們幫他們趕做一件嫁衣,你們怎麼說的說她一個婊子,得了髒病,要死了,還癡人說夢,說沒人娶她,她穿了嫁衣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