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婉雲和方氏幾乎同時跌坐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母女倆人抱頭痛哭,吵的裴行腦仁疼,心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再看一副事不關己,甚至隱隱得意之色的裴晚卿,裴行更是頭疼的緊。
以前家裏遇到事情,都是裴晚卿拿主意,他也已經習慣了,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裴晚卿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每每攪和的家裏雞犬不寧。
想著,裴行還是忍不住對裴晚卿怒聲道,“這個家你當真不管了?你還有沒有良心?那是你姐姐,你當真要看她一輩子都毀了?”
“她害我的時候都沒有把我當妹妹,我又為何要把她當姐姐,再說,她有今日不是咎由自取嗎?”
裴晚卿毫不示弱的回擊。
眼底的冰冷刺痛了裴行。
他扶著桌子踉蹌了幾步,勉強穩住沒有摔倒,半晌,顫抖著手指對她怒聲道,“你,你不是我裴家的女兒。你不是。”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們待我也不像是親生父母,以前我被你們蒙蔽,總以為你們雖然偏心裴婉雲,卻也從不曾虧欠我,也是最近,我才看清楚你們的真麵目,也罷,既然如此,那還望你們把我從族譜劃去,雖然你們養育了我,可我也為裴家賺了不少的錢,咱們也算是扯平了。”
說完,裴晚卿不顧裴行等人震怒地目光,拉著半夏離開。
再回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早就把值錢的東西典當典當,除了投去糧鋪的,剩下的銀票都揣在身上。
她平時不喜歡女子那些,衣服不多,首飾也不多,他跟半夏一人一個包袱便自己裝完。
想了想,還是又回到主院給他們招呼了一聲。
“你,你這是做什麼?!”
裴行被氣的不輕,才剛緩過來,就看到裴晚卿帶著丫鬟去而複返,身上還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
他心裏驀地一緊,驚呼出聲。
“我是來告辭的,此去不知何時再見,還望別忘了把我的名字從裴家劃掉。”
說完,再也不看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方氏和裴婉雲都懵了。
裴行被方氏狠狠扯了一把,驚慌出聲,“慢著,慢著…”
“怎麼了?難道是懷疑我夾帶東西,怎麼?還要我打開包袱你們檢查?”
裴晚卿譏諷,卻不動。
隻是輕蔑的看著裴行三人。
“你,孽障,逆女。你馬上要成親…”
“是啊,我馬上要成親了,可這跟你們跟裴家已經沒關係了,放心,我會另外找地方出嫁的,以後我就不勞煩你們了,還有,既然你已經親口承認我不是親生的了,就別再一口一個逆女稱呼我了,你已經沒這資格了。”
說完,裴晚卿把包袱往身上提了提,提步就要走。
身後,裴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方氏和裴婉雲又是驚呼又是大叫,裴晚卿知道,他們是故意的。
可她絲毫沒有停頓。
終於,裴行裝不下去了,對著她的背影大喊,“你走了,就永遠別回來了。”
“好嘞。”
半晌,裴晚卿的聲音伴隨著笑聲傳來。
裴行等人臉色瞬間一僵。
裴婉雲氣急敗壞把花廳內的瓷器砸碎。
裴行和方氏眼睜睜看著,卻沒有勸阻。
兩人似乎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麵麵相覷,彼此從對方眼中看到不敢置信,接著是慌亂。
最後小廝來報,“二小姐已經離開了。”
倆人才突然回過神,紛紛白著臉跌坐在椅子上。
“怎麼。怎麼可能,她雖然嘴不饒人,可最在意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