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卿沒忍住笑了,笑聲讓裴婉雲心裏發緊。
“名聲?你什麼時候有這東西了?你可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裴晚卿越想越覺得好笑,她有時候真想撬開裴婉雲的腦子看看,是不是跟正常人的不一樣。
不過,雖然裴婉雲做了很多丟人現眼的事情,可似乎她的名聲的確不錯。
這一切都是方氏的功勞。
她一邊逢人便說二女兒能幹,一邊又說裴婉雲蠢,看似是為她說話,可其實暗示別人,二女兒是個喜歡鑽營的,就連裴婉雲跳河逼嫁顧瑾南,最後都被渲染成是裴晚卿為了成全長姐,把她推下去的。
她不是沒想解釋,可每次方氏都說,“人言可畏”“謠言止於智者”。
最後,裴晚卿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想來,這母女倆就是踩著她的名聲博名聲。
有個名聲更差,更聲名狼藉的妹妹,裴婉雲的名聲自然被襯托的好很多。
裴晚卿越想越生氣。
有聽到裴婉雲說,“妹妹說什麼渾話,我名聲怎麼了,難不成還有妹妹名聲差?”
裴晚卿的臉一下子維持不下去,陰沉著臉,伸手扣住裴婉雲的下巴,眼神一瞬不瞬盯著她,直把裴婉雲盯的心裏發毛。
“你,你想做什麼?你…”
“姐姐怕什麼?處心積慮壞我名聲的時候,也沒見姐姐怕過?還是說,姐姐是壞事做多了,也會心虛?”
聞言,裴婉雲愕然。
最近裴晚卿的變化,她看在眼裏。
她一直都懷疑裴晚卿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裴晚卿狠狠捏著她的下巴,用力到裴婉雲覺得她仿佛要把自己骨頭捏碎,還有她的眼神,竟然讓她覺得有些膽寒。
她甚至覺得有那麼一瞬,裴晚卿是打算真的掐死她。
就在她準備喊人的時候,裴晚卿輕笑著,鬆開了她。
裴晚卿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留下一句,“姐姐說的不錯,我名聲的確不如姐姐,所以,讓我知道誰害我,我一定會讓她也嚐嚐被人害的滋味。”
裴婉雲大口大口呼吸,許久才恢複過來,回過頭,哪裏還有裴晚卿的身影。
可她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卻讓她心驚膽寒。
她腦海裏不時浮現裴晚卿盯著她時候的眼神,她再不懷疑,裴晚卿肯定知道了。
怎麼辦?
裴晚卿要報複她?
她會怎麼做?
會不會把真相告訴顧家人?
不,不能讓她這麼做。
她得確保毫無破綻。
不,她不能讓裴晚卿嫁去顧家,不然,她心裏總不安。
而且裴晚卿這個賤人就該嫁給世上最醜陋下賤的男人,像是街頭行乞的乞丐,或者克老婆的鰥夫,反正,她不能嫁去顧家。
顧瑾南就算瞎了,裴晚卿我不配。
裴婉雲怨毒的想著,覺的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行。
她第一個就想到了霍勇。
上次霍勇沒得手,難免留下把柄,這次,她必須警告他務必的手。
她絕不會再給裴晚卿機會,讓她借媒婆的手證明自己還是完璧。
…
想清楚之後,裴婉雲連夜出府,敲開了永安伯府後院兒的小門。
裴晚卿跟半夏偷偷跟著,躲在角落裏,看著裴婉雲身邊的小廝學幾聲鳥叫,沒一會兒小門就開了,裴婉雲帶著丫鬟小廝悄悄進去,又關上門。
她才和半夏從角落走出來。
半夏忍不住驚呼,“二小姐,大小姐連夜出府,他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而且她不是已經再三保證不會跟崔家的公子來往了?她這是要做什麼?”
“想知道?咱們溜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裴晚卿拉著疑惑不已的半夏,悄悄尋了處狗洞,扒開擋在狗洞處的茅草,狗洞寬闊,剛好瘦削的他們能鑽進去。
不顧半夏的猶豫,裴晚卿已經率先鑽了進去,才又喊半夏,半夏不敢耽擱,也急忙鑽了進去。
狗洞對著的就是崔府的後花園。
雖然是晚上,可因著天上掛著滿天星,倒是也勉強能看清路。
裴晚卿拉著半夏東拐西拐,最後找了處茅草叢窩好。
半夏正要詢問她,就被她一把捂住嘴。
不多時,一個小廝引著匆匆趕來的霍勇就到了不遠處的假山旁。
小廝提著照明的燈籠,對著霍勇指了指假山,又喊了幾聲裴大小姐,就見裴婉雲緩緩從假山另外一邊走了出來。
倆人一見麵,霍勇就急不可耐的要抱裴婉雲,卻被裴婉雲用手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