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導遊解釋完畢,閆澀等人就不耐煩地跨進了廟內。抬頭看去,廟中央是東嶽大帝神像,閆澀和孟健身體一顫,然後對視一眼。那眼神,那臉色,仿佛在說,“怎麼會這麼像。”
發現二人忽然駐足的陸離,關心地問道,“你倆怎麼了?”
一有人發問,其他幾人都盯過來,滿是詢問的眼神。
閆澀怕其他人發現她的異色,慌忙遮掩答道,“沒事,沒事。”
忽然間,閆澀胸口悶疼,氣息翻滾,身體隱隱有些發抖,額頭更是沁出汗珠來,臉色好不到哪裏去。眾人大眼盯著她,不知道如何去做,但知道閆澀很痛苦。
陸離慌忙將她攬過去,而她在那一瞬間就癱軟在他的懷裏,解開了一個紐扣,呼吸稍微順暢了些,露出白皙的皮膚,以及紅線,胸前的碧綠若隱若現,任其他人如何喊叫她的名字,也沒了響應。這下可把幾人給急壞了,宋子明不明所以,站在旁邊看圍觀者的反應。殿內其他遊客看到此番情形,眾說紛紜,有說中了邪魅,有說平時作了孽如今見了東嶽大帝受到懲罰,總之,有多邪乎,就有多邪乎,人們終於發揮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本領。消息不脛而走,有些人還專門小跑過來,生怕看不到好戲。
“快讓開,讓我看看。”說話間,從人群裏穿過一個身著灰色,帶著小圓帽,別著簪子的人。
“哇,道長來了,快讓一讓,說不定能治好她。”
人群還真得自動讓開,把他給“請”了進來。與被圍在裏麵的七個人湊在一起,“這是怎麼了?怎麼昏倒在這了?”
“我也不清楚,剛才還好好的,踏進岱嶽殿沒和我們說幾句話就這樣了。”陸離以為他是個管事的,怕影響了正常旅遊,對他仔細解釋,壓根就沒想過他能把閆澀喚醒。
“事出詭異必有妖。”這道長一驚一乍,左手慌忙拔出負在背上的劍,右手食指中指向天,口中念念有詞,閉著眼睛,如同真的驅鬼請神一樣。然後高嗬一聲,“嗬,起”,左手的劍忽然脫手,遊離在半空中,繞著圓圈飛繞。
“小鬼還不快離去,不然東嶽大帝讓你們入十八層地獄”。那道長偷偷瞄一眼還在昏迷的閆澀,又嘴裏喃喃,畢竟說得什麼他人是不知道的。圍著的友人頓時少了興趣,隻能看到道長時左時右,飛劍念咒,毫無新鮮感,或手舞,或足蹈,全然像一個沉浸在自我世界裏的瘋子,大多數遊客們輕歎一聲,搖著頭失望地走了。
宋子明自己覺得汗水直流,不是他緊張害怕,而是含羞的汗水。心裏想著,這道長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好了,好不容易作秀一次,不見起效,卻還風雨不動安如山,麵不改色,依然從容不驚,實在讓人欽佩。他右手突然一彈指,然後自然的將手揣在兜裏。
“叮”,碰撞到飛劍的清脆聲突然響起,那劍重擊之下,要改變方向飛出去。
這位道長感覺到飛劍的變化來,知道碰到硬骨頭了,慌忙抓住要飛出去的劍。“有凶鬼,竟然主動襲擊我。”
宋子明輕輕冷笑,這道長實在是太逗了,恐怕隻是混口飯吃的小角色。又想到高手大多藏匿於山林或深山裏,又開始自嘲小角色的他。
道長緊張的盯著門口方向,如此下來,一驚一乍,卻把眾位遊客給唬住了。所有的人靜靜地蹲在原地,生怕下一秒不省人事的就是自己。
恰巧這個時候,閆澀的症狀舒緩,再加上自身靈力雄厚,恢複得很快,隻是臉色還是差了些。
“哈哈,肯定是那個凶鬼見我神威,灰溜溜的走了。”然後,又指向天外,大言不慚地說道,“算你識相,不要讓我再見你,下次定收服你。”真是滿麵春風,洋洋得意,和藹地對大家說道,“快起來吧。無事了。”
眾人左右看看,發覺癱軟的女孩已經蘇醒,才心中大定,拍拍身上的塵土,不失麵子地站起來,當即有人對道長奉承幾句。
道長麵含笑容,都是謙虛地回道,“哪裏,哪裏。”
道長跟大家客套一番後,見閆澀氣色平靜了許多,才走向他們,隻是靜靜地站著,慢待隱隱笑容,仿佛是從心底笑出來得。
“小姑娘,還不快向道長道謝。”人群裏突然冒出一句話。
這個時候,道長臉上泛起笑容,正準備謙虛一把,或者把準備好的台詞給洋洋灑灑地說上一通,卻沒想到她這樣不通世故,等了許久也不曾聽到一個謝字,臉色瞬間晴轉多雲,早已不見燦爛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