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的婚禮定在一個月之後,你到時候來陪我吧。”

格桑點頭,“放心,好歹曾經也是她的下屬,怎麼著這個麵子還是要過去的。不過我可是拖家帶口的,陪你估計夠嗆,你還擔心那天沒人煩你?”

徐林雅頓時苦了臉,“哎,你說我媽他們,雖然出乎我意料的沒有趕我出家門,可是每天在家裏幾乎把我當空氣。這都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她把我當空氣的原因竟然隻是為了要逼我生完孩子後相親!相親啊!空氣啊!要是早說我不就直接答應了嘛,誰願意當空氣呢?”

格桑噗嗤笑出來,“伯母那還不是怕你不肯去啊,你不知道你自己的牛脾氣麼,不逼你你怎麼可能答應?”

徐林雅點點頭,“那倒也是,看來還是我錯怪我媽了。”

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陣咳嗽聲,原來是齊以楠回來了,還真就提了一大包水果,而他的前麵赫然站著徐媽媽。

格桑下意識地看向徐林雅,結果見她跟著沒事人一樣,但手還是為了掩飾尷尬不自覺的亂打著拍子,不由得暗笑。

因為徐林雅需要休息,而格桑想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便打算和齊以楠打道回府,結果一看,那大袋水果還提在他手裏,頓時愣住,“你怎麼不放在病房裏?”

齊以楠白了她一眼,“徐林雅能吃這些東西嗎,你擺在那裏不是專門給你眼饞,什麼居心!”

“……”瞬間,格桑覺得,還是要以前那個齊以楠回來就好了,這個太高大上了,她負擔不起。

以前沉默寡言的齊以楠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也不會隨口一句便把人逼得啞口無言,這樣交流太困難了。

“晚上有一場宴會,你陪我去。”齊以楠在格桑沉默的時候開口說道。

“什麼類型的宴會?”

“我等會會讓人去接你,服裝方麵你不用擔心。”

“你現在不跟我一起回家?”格桑詫異道。

齊以楠安撫性地看了她一眼,“我把你送回去之後再走。”

“哦。”格桑踢著步子往前走,垂著腦袋。

她本來打算下午去齊家大宅裏看看瑾瑜的,還能讓齊以楠和瑾瑜加倍的培養父子感情,誰知道這一計劃又落空了。

結果下午她等在家裏,來接她的並不是齊以楠,她被送到一家造型店裏鼓弄了兩個小時,這發型服裝妝容才定了下來。

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麼宴會,齊以楠竟然讓她弄得這麼正式,完全有一種去做女主人的感覺。而她打電話問華顏,想探出點什麼情況來,華顏這廝竟然隻顧著傻笑,一聲不出,還是最後顧藍接了電話說他看女兒看瘋了。

但是華顏是絕對知道齊以楠在弄什麼鬼的,隻是他這個樣子,格桑也不好逼他從歡樂中硬生生的抽身出來。

會場在本市最豪華的酒店裏,她到時,裏麵的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這種觥籌交錯、曲水流觴的場麵她已經很久沒有接觸了,從開始到辛可言的公司裏工作,她便幾乎不在參與這種場合。

這幾乎都是充滿了是是非非的場所,沒有人是真心實意的單純來參加一場宴會。日子久了,便覺得乏味,人情笑容間,人性的冷漠與薄涼便暴露得所剩無幾。

她進場不用一分鍾便找到了正在與人談笑風生的齊以楠,又哪裏有BY快要破產的樣子?

齊以楠看到她便過來牽起她的手,嘴角上揚,“準備好了嗎?”

格桑還不知道準備什麼,便被齊以楠拉上了高台,讓在場的各位都安靜下來。

接著高台背後的背景欄終於揭開了一直掩藏它的紅布,光芒射過來的時候,格桑往後瞄了一眼,臉上瞬間血色全無。

她死死的拽著齊以楠的手,指甲在他手心裏死命的扣,卻隻能看到齊以楠不動聲色笑著的側臉,以及絲毫不能阻擋他進度的流程。

“在場的各位都知道今天的這個酒會的目的,但是並不知道這個酒會的真正意義。現在先允許我賣一個關子,拍賣會正式開始。”齊以楠一向冷淡的臉在此時露出微微的笑容,在場不少女性都看花了眼,亂了心。

格桑一身紅群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身邊,刻意的妝容讓他們此時顯得無比登對。

一位是上天入地難以找到另外一人的冰山王子,此時卻仿佛被太陽照射,終於化開了一點血,露出了笑臉。

而另一位是紅唇細眉的氣質仙子,她落到哪裏,哪裏便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唯她一人所綻放。

這個拍賣會甚至沒有用主持人,全部由齊以楠一手操縱,而格桑便不得已的在一旁始終陪同,臉上的笑容有多僵硬她已經不知道,手腳放在哪裏她也不知道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的心真的掉進了冰窟窿裏,一時半會拉不上來。

BY是齊以楠這麼多年的心血,她真的沒有想到他說賣就賣的,還是采取這樣的形式。她很想問問齊以楠,他到底把BY當成了什麼,以前是寵物,寵著便愛著,現在呢,是沒用了的廢物,所以便可以隨意標價拍賣,肆意賤賣嗎?

可是在她的觀點裏,齊以楠不會是這樣的人的。

他那麼重情重義,和自己分開這麼多年都始終愛著平凡又不美麗甚至連點驕傲都沒有的自己,從未變過二心。即使有多不想和黑-道扯上關係,最後因為華顏,還是心甘情願地被牽扯了進來,甚至用自己做賭注。

她實在不敢相信,齊以楠會這樣處理跟了他這麼多年從未背叛過他的BY,可是努力勸說安慰自己,他還有後招。跟了他這些年,商業手段她該見的也見全了,實在想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還能有什麼後招,還是說,他壓根從開始就是應付她?

“不想笑就別笑了。”齊以楠在地下人叫價的空地,扭頭低聲對著她說道。

不想笑?她哪裏是不想笑,她簡直想哭!

可是她偏不,還是將嘴唇高揚,即使笑得再難看,她也要笑完這場拍賣會,然後問問齊以楠,他到底出於什麼居心!

在此之前若不是她不小心看到了齊以楠的那份計劃書,壓根不知道有這回事。而即使她看到了,卻也因為相信齊以楠,淪落到了現在的地步。

其實,她應該再相信他一次的,不是嗎?

現場沒有記者媒體,這場拍賣會進行得十分順利。

即使都明知BY瀕臨破產,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很多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想要搏一搏,若是贏了,這一生便可高枕無憂,若是輸了,便麵臨著再來一次的風險。

可是BY不止生意的龐大,還有的是專業的高潮以及管理技術的先進,這都是吸引眾人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