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失去了目標,楚子航手中的村雨一抖,消失在了空氣中,然後在菊一文字的上空閃現!
“噌!”
兩柄刀在空中交擊,微微一觸便散開,但刀卻因為不可思議的力量緩緩顫動,楚子航的村雨原來的長度是兩尺半,折斷後是一尺,
和菊一文字比起來短了一大截,完全看不清楚子航的村雨是怎麼跟明智阿須矢對上的,按理說一進入阿須矢的刀光範圍就會被腰斬的,可楚子航竟然做到了。
兩柄刀在空中交擊閃現,模糊的人影微微一觸便向後閃去,短短1分鍾內村雨和菊一文字已經接觸數百次,人影交錯,普通人甚至連殘影都捕捉不到!
又是一擊,楚子航一個踉蹌,後退了三步,而明智阿須矢卻退了十步有餘,滿臉寫著震驚。
這時候,陰沉的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電芒橫貫天地,撕裂了漫天烏雲,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從天而降的暴雨落在地上砸得粉碎,像是天空的水庫開了閥門。
楚子航站在劍道場中央,感受著暴雨的衝刷,這讓他想起了那個男人,也是在這麼大的雨中逝去的,他回憶到了當初,在那個男人身後,他卻什麼也做不了,隻是像個懦夫似的往車裏跑。
他甚至連那個男人的刀術都想起來了,在凜冽的暴雨中切開雨滴,死侍的骨骼,以及……自己的生命。
他突然向前揮斬,刀光籠罩了他,雨幕在這一瞬間被展開,形成了碎裂的雨珠,這一刻天地寂靜,呼嘯的風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雨滴落地的滴答聲,一切都消失了。
“當啷!”
長刀“菊一文字”從阿須矢的手中飛出,落到了劍道場十米之外,刀身還兀自產生巨震,地麵龜裂,形成八米寬的一道長長的溝濠,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完全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愷撒呆若木雞,如果在自由一日楚子航用這一招的話,他肯定會被秒殺。
目瞪口呆的阿須矢愣了一會之後,難以置信的說:“這不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隻是一把斷刀不可能做到!”
“中國有一句古話:‘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即使是折斷了的刀,依然能做出驚世的一斬。不明白這個道理,你永遠也練不了絕世的刀法。”楚子航說完這句話,把村雨插回刀鞘,轉身就走。
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了雨幕中。隻有阿須矢像是得了禪機似的喃喃自語……深海中傳來陣陣歌聲,威爾第的《安魂彌撒曲》,順著這歌聲飄來的還有星星點點的鈴聲,像是成千上萬隻風鈴隨風舞動,到了遠處還是變成零零碎碎的聲音。
“我是路明非,以下的話可能就是我的遺言了,這段錄音很可能會在半小時後被刪除,但是我也做好了去送死的準備。
“我唯一希望的是我能活著回去,但是我被責任壓得喘不過氣來,麵癱師兄和老大的責任,他們拚上命為了這次的任務,為了救我這根廢柴,我不能辜負了他們,麵癱師兄說過:‘你留著命,就是等著把它豁出去的那一天。’可現在他們都要背著山一般的重擔去死了。還叫我快跑,英勇的那麼傻(活著)逼。
“他們拚命的時候,我卻在這裏像個慫蛋似的錄遺言,不,不是像,我一直都是慫蛋,隻是我這幾天走運,認為自己不是慫蛋而已。可既然我已經承認我是慫蛋了,那就讓我活得輕鬆一些吧,而不是隔著十幾米看著為自己拚上命的人去死。
“老大說如果穿那個什麼齊柏林裝具出去的時候出故障的話,就會被上千上萬名女人穿著高跟鞋向你踩來;說的實在點就是先被高壓蹂躪,我的血液就會爭先恐後地從血管中四散,然後肺部裏的空氣被擠壓的炸破肺泡,最後骨骼和血肉就會變成一團無法辨認的有機質。這樣學院連把我的遺體運回中國的運費都省了,因為我根本就屍骨無存。
“任務報告完畢。”
說道這裏時路明非看著深潛器,這裏隻剩下路明非一個人了。愷撒的齊柏林裝具已經過期14分鍾,楚子航的也過去了8分鍾。
他隔著深潛器看著外麵,無聲的歎了口氣,隔著10厘米的樹脂玻璃,他看著那兩個擁有著遺憾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