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啟偷偷瞄了眼自己不露聲色的母後,心虛地低下頭去。“母後,朕已經將她送出宮去了,朕和她夫妻情分已絕,是朕辜負了她。”
“你終於肯說實話了,你把母後瞞得好苦,皇兒嗬皇兒,你怎麼這麼不經事?”敬熙太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雙手抖顫著指向鳳天啟,“夏侯如玉這賤人和鳳天淳這孽種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你竟然讓他們逍遙法外?你……你是存心……要氣死母後嗎?”
“母後息怒!”鳳天啟撲通一聲就給敬熙太後跪下了,“是朕冷落了夏侯如玉,她才會被鳳天淳引誘利用……”
“****後宮乃是死罪,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敬熙太後拍了下身旁的桌案,惱怒地脹紅了臉,枉她這些天還興高采烈的,結果夏侯如玉肚子裏懷的不是自己的皇孫,而是鳳天淳這孽種的孽種,要不是看在夏侯臨淵勞苦功高,在南疆奮勇殺敵,擊退朱雀來犯之師,她早就將夏侯如玉和鳳天淳五馬分屍了。
“母後,你何苦和他們過不去呢?鳳天淳是……皇室血脈,他苦心積慮引誘夏侯如玉,就是為了報複母後當年將他們母子逼出奉天別院,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母後,朕對夏侯如玉本就沒有夫妻情分,留她在宮中隻會令她心生怨恨,還求母後看在夏侯老將軍忠心為國的份上饒了他們吧!”鳳天啟感慨萬分地勸說敬熙太後。
“你都已經放他們遠走高飛了,哀家還追得上他們嗎?”敬熙太後想著眼下內外交困的局麵,氣餒地垂下肩膀,“家醜不可外揚,你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吧。”
“謝母後,兒臣定會妥善處置。”鳳天啟心中擱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沒想到這件讓他頭疼的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他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哀家也不想做得太絕,隻是有些時候不得不防嗬!”敬熙太後語重心長地拍著鳳天啟的肩頭,“皇兒乃是一國之君,從今往後還是不要太過兒女情長了。”
“兒臣明白!”鳳天啟恭敬地應了一聲,欲言又止地道,“母後,此次邊境告捷,護國公攻不可沒,兒臣思忖著該怎麼獎賞他才好?”
“夏侯臨淵早已位極人臣,再多的賞賜都是多餘,更何況夏侯如玉****宮闈,也算是功過相抵,夏侯臨淵感恩戴德都來不及了,還敢奢求其他?”敬熙太後冷然道。
敬熙太後這麼一說,鳳天啟剛到嘴邊的話就硬生生咽了回去,本來還想借著夏侯臨淵南疆告捷將夏侯如意召進宮來,等夏侯如玉事情一平息,就冊封她為皇後,可是見敬熙太後一副餘怒未消的神情,他哪裏還敢多言?
知子莫若母,敬熙太後怎會不知鳳天啟心裏在轉什麼念頭?隻是她得到密報,謂朱雀國已經遣使前來未央皇城議和,在議和之事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敬熙太後不想再生事端,也就沒法成全鳳天啟對夏侯如意的心意。
“等邊境安穩了,皇兒想怎樣就怎樣吧!”敬熙太後見鳳天啟形容憔悴,終究不忍心地寬慰鳳天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