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求你一件事。”他直起身看她,白喬蕎臉上帶了肯切:“我不會為難你,我隻是想請你說服肖容華,過些時候再提走不走的事。”
手按到腹部,天知道她醒來的時候有多害怕,多怕這裏已經沒了他們的骨肉。可還好,她能感受他的存在。他還在。白喬蕎眼裏微微泛了熱,望了容光求道:“我不能上飛機,現在不可以。你替我求求肖容華,我若是開口,他會以為我在拖延,想動什麼壞念頭,隻怕適得其反。可是……”
她是有些急,臉色也在泛紅,手小心的按在腹部,急切、懇求。容光雖不懂這些,可也明白她才險些小產,正需要時間休養。今天晚上真要走,這個孩子,是極有可能保不住的。他不能出賣大哥,而見死不救又是萬萬辦不到的。更何況這個孩子是許哥的骨血,當真在大哥這裏有了差池……他看了眼白喬蕎,且不說她會怎樣,許哥和大哥從今往後是真要成互不能容的仇敵了。他點頭:“我盡量試試,你別太擔心,躺著歇會兒。”
“還有一件事。”她就近抓住他的一隻袖子,將他拉著靠近了身來,唇不經意般擦到他袖口的位置。
和尤優以外的女人這樣親近,還是未曾有過的事情,容光的臉孔有些紅,身子僵在那裏,正要往後退一些,白喬蕎抬手在他肩上輕拍了一下:“你這裏淋著雨了。”
容光一愣,略略尷尬,轉過臉看了看:“剛過來時沒當心。”
她點著頭,眼稍比之剛才,顯現出一些柔和:“不管我是走還是留,你找個時間,還是去見見尤優吧。看你眉頭皺著,就知道是為了我的事吵架了。”
沒有料到她突然說這個,容光頓在那兒,回不出話來。他們確實吵架,也和她不無關係,可她怎麼會知道?
他剛要開口,喬蕎接著道:“這本不關你們的事,要是真因為我,我會不安的。”
“和你沒關係,我們之間也不是隻有這一個問題。她心裏沒我,強求也沒用。”他眉眼橫著掛下去,順了她的話說下去。
白喬蕎半掛的心落到了地上。她哪裏知道他們究竟怎樣。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就像那副畫,她猜許西蒙和肖容華是兄弟,也是孤注一擲。此刻,她沒有任何可用的,除了賭一把孤勇從薄冰上闖過去,就隻留下等太陽升起,冰雪融化,徹底淹沒在海河裏這一條路走了。萬幸,她還未踏到連著冰水深淵的窟窿。小心掩著忐忑,她將聲音盡量放得低,以掩蓋她的顫抖。她道:“所有問題都是人做出來的,解決問題的,也是人。放著由它在那兒,隻會叫隔閡越來越大,旁人既不懂,更幫不上忙。”
“聽聽我和西蒙的事嗎?”她從未和其他人說過她和他的淵源。容光隱約聽到過一些,隻知道兩人原是有點過節的,其他不是很清楚。盧誌森他們不會說,尤優更甚少和他提起,他又自然是不會去問的,便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