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早說!”
他突然爆發,將桌子嘩啦啦一推,盧誌森連連往後退都來不及。
為什麼不早說?他有私心,他有私心,難道他會看不出來?盧誌森追上許西蒙,在他要進電梯的時候趕忙攔住他:“你現在和她見麵能說什麼?告訴她陸似君還活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的將來,你根本就對白露沒好感,你有一整套的計劃,要揪出她最愧對最親家人的真麵目,然後和她幸福美滿的過下半輩子?許西蒙你冷靜點!”
“讓開!”
他半點不聽,推開他就要進電梯。盧誌森不讓,死命攔著他:“剛剛說得你都忘了?許西蒙!”
“盧誌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不打算告訴我不是不確定,也不是怕我衝動,你根本就是想留她在醫院,你想留她在這裏,在你眼皮底下!”
驀然的被剝開那一層皮,忽然周遭都安靜下來。彼此的眼睛都赤紅,可怕又可笑。
氣溫瞬間涼下來,涼到人骨子裏,一層一層刺骨的寒。
雖說出了房間,可這廳裏也都是有暖氣的,還是覺得涼,一丁點兒細小的聲音都聽得清楚。
尤其是心跳的聲音,很重,很沉,每跳一下都用了和平日成倍的力氣一般。
後麵有人過來,許西蒙突然出手,拽住盧誌森往安全樓梯間一閃,那門晃晃悠悠了幾下,又安靜下去。電梯門關上的聲音在此刻亦是清晰的。盧誌森後背靠在樓梯間隔門的牆上,麵孔罩在陰暗處。
許久,他才似跑了很長的路,氣息微喘道:“我一直拿她當朋友。也隻是朋友”許西蒙便在他身側的牆上半倚著,支起一條腿,拿了煙出來,遞給盧誌森一支。誌森向不抽煙,此時卻沒有拒絕,看那火焰忽然亮起又奄滅下去,成了一點兒亮紅,深深的吸上一口。
“我知道。”旁邊同樣長抽了口煙的許西蒙吐出一道煙圈。便不再抽第二口,隻是夾在指間由那一節亮紅不緊不慢的往上移動。
“她的心裏有誰,沒誰,我都清楚。”
“老三,你和肖容華不一樣。”他將後三個字咬得清楚。說時側了臉來,目光在微暗的樓梯間也是發亮的。
他說:“我對她怎樣,你看得比我自己還明白。所以,別讓我做出點兒我不願做的事情來。白喬蕎,她這輩子都隻能烙著我許西蒙的名字,陸似君休想,肖容華休想,你,想都別想。”
盧誌森手上的煙掉下一長節灰燼,落到地方刹那的光,在昏暗的地上亮得過分,可當真隻有一秒的時間,真正歸於死寂。他眉目間沒有異動,微微往上他對著許西蒙坦然的一笑,接手拿了許西蒙手上的煙,連他自己的,一並丟到身側兩步的垃圾桶裏。盧誌森回過來站在許西蒙麵前:“我們是兄弟,我不會忘。我和喬蕎是朋友,如果她還願意。除此以外,我隻會再喊她一聲嫂子。”
許西蒙便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從樓梯間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