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聽到其他動靜,陸似君放下一口氣,趕緊躡手躡腳的下樓,再不敢在此處多留。
回到房間,更是怎麼也睡不著了,思來想去,那個模糊的女人究竟是誰,怎麼會有這樣強烈的熟悉感。尤其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
陸似君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手摸到開關,預備開燈,又強忍著按捺下來。慢慢躺倒在床上,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吃驚到胸口直起伏。他想起啦在哪兒見到過那樣一雙眼睛,喬蕎剛到公司上班的時候,有一天下班後,他回公司拿落下的一份合同書,辦公室裏早沒人,下樓的時候,卻還看到燈光,他走過去看看是誰還在公司加班。就見到一杯冒著熱氣的陶瓷杯放在窗台上,她則站在窗戶前,遠遠望著窗外,像極了被困住的一隻小鳥。
喬蕎,居然是喬蕎!不對,不是喬蕎。她從小生活在南部,後來便到了他所在的城市,從沒有到過J城。他也沒聽她說過,家裏有姓梁的親戚。那個女人,隻是相像而已……陸似君覺得自己像掉到一個蜘蛛網兜裏,才從這一側拔出腳來,又陷到了那一個深淵裏。既然不是喬蕎……他忽然想到,白一奇並不是白喬蕎的親生父親,據喬蕎所說,她實在四歲的時候被白一奇領回家的,所以,有沒有可能,那個女人是喬蕎的母親?
這個猜測一經冒起,就和汽水裏的泡泡,不住咕嘟咕嘟的往上冒著氣泡,陸似君不知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約可以說是興奮,他一夜未眠,在床上翻來覆去,將許多種可能性一一排除,到最後,隻有最初的猜想最最符合實際情況。
及後幾天,他特別注意小樓那處的情況,夜晚的時候也會小心的往那邊去看,可自從那一晚,梁振東再沒有到小樓去過。這件事便像午夜的一個恍惚幻像,時間一久,更加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而且,梁振東也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去探究這樣一件偶然的事情,很快,便到了預定的時間。起早,董承就過來告知他,要他做好準備,他們會在九點的時候送他過去。
所謂送他過去,是指梁振東安排人手,將他裝扮成病人,混到醫院內部去查探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