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四十章:她的一輩子呢(2 / 2)

他邊走邊說,唇角含笑,聲嗓輕巧帶了自嘲。

白一奇立刻緊張起來,跟著也站起來,側身擋到白喬蕎前麵:“你還想說什麼?我一句都不信!”

“我知道。”

出乎意料,他竟然能一點兒脾氣也沒有,如此低聲下氣的接下白一奇幾乎惡劣的口氣。白喬蕎不是很明白他們之間有過怎樣的交談,為何會有這樣一番對話。她隻是擔心許西蒙又要惹得白一奇病發,因此不得不主動走過去,拉了他襯衫下角,偷偷一拽。

許西蒙竟反手抓住她偷襲的指,毫不忌諱的在白一奇麵前握進掌心裏。

“喬蕎你過來!”

白喬蕎緊張害怕起來,焦急的朝白一奇看了一眼,又忐忑的望向許西蒙。

他不看她,隻是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示意白一奇也坐下:“白叔,我有點東西您看。您先坐下。一會兒您就知道我那天為什麼會那樣不受控製,也能理解,為什麼我現在會和喬蕎在一起。“

說著,他側眼看了看白喬蕎,嘴角翹得更明顯。人是在笑的,那笑卻沒有幾絲溫度。看來就像畫板上模式化的招牌笑容。

白一奇聽到包阿姨的說詞,知道他那天是有意逼迫白喬蕎,讓他怒火衝天下口不擇言的那樣傷害了喬蕎。更讓喬蕎想不開到自殺。這幾天是窩在心口一星一星的疼,若不是為了早日養好身體來見喬蕎,他是絕不會答應繼續在醫院住下去。用他的錢,誰知道他又要怎麼逼迫喬蕎!

伸手去拽了喬蕎,他眼都不掃許西蒙:“我什麼都不看!就當我瞎了眼!讓你害了我一個女兒還不夠,又要來害我另一個女兒!喬蕎我們走!”

“白老先生,稍安勿躁。”

客廳那端過來一人,手裏拿著黃色文件袋,攔住白一奇的身影就將文件袋遞到他麵前,“這是白露小姐留給許少的信,飛機出事前鎖在保險箱裏,許少用了不少人才在海裏打撈出來。”

“什麼?露露的信?”

那趟飛機幾乎是徹底的機毀人亡,連機身碎片都掉進了大海,白露留下的信,這在連女兒最後一麵都未見到的白一奇看來,是怎樣震動心肺的事情?他抓著白喬蕎的手立刻就鬆了開來,顫抖的,好似當初從護士手裏接過剛出生時候的白露,小心翼翼又不敢置信。

白喬蕎望著那黃色文件袋,有一刻的百感交集。為白露留下的最後隻言片語的心酸,也為他們共有的歲月突然抽空成她一人的時間空曠,她所遭受的痛苦……而後成為手腕上空落落的一段冷,她看著白一奇慎重謹慎的解開袋子,抽出一張紙。寥寥幾句話,她很快就看完,腳下一軟,人像踩到棉花上,眼前發虛。

來來回回就隻有最後的那一段話:願我安心,隻求你和喬蕎結婚,讓她和爸爸都有所依靠。不至孤苦伶仃。

可笑。白喬蕎想笑,嘴角一抽,卻想哭。這算什麼?她嫁不成,就要她頂替,將她所有的責任丟給她去扛麼?那她白喬蕎的人生呢?她的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