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城市似乎還在沉睡著,站在這座城市的火車站,而它就像黑夜裏的燭火,正在呼喚光亮的到來。城市的風格還是一如既往,火車站四周的街道有各種聲音在流動,時而像吵架,時而像問候,時而又像在各種的叫賣或者撒潑;有各種味道在散發,烙餅的味道,烤肉的味道,有各種顏色在漂浮,有各種情緒在彌漫。
泥土混合,鋼筋烙鐵鑄造,人們依舊是行而匆匆,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沒有過多情感交叉,劉波開始喜歡上這種生活,他不再需要被太多的情感羈絆,他在浸入城市生活,終將成這裏的一部分。
看著檢查站出站口的工作人員正在忙著看人們手中那沒用的出站票,人們剛下火車,就像被囚禁後刑滿釋放出來的囚犯,恨不得連腳都不用抬就可以邁出牢門。有時候,人們拚命的擠著,就算出不去,還是硬要擠擠,仿佛這是不可錯過的一個“機會”;有時候運氣不好,碰到一個嚴肅的檢票員,那麼你拚命擠著也沒有用,反正他就是不開門,誒,你就得按照他的指令辦事,一個排著一個,一個一個檢查,這會花上很大一會功夫,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像買彩票一樣;也在有的時候,你會發現,火車站也有很多的級別通道,就像你去銀行辦事一樣,他們都有為專門人設的專門櫃台。
很多時候,人們都沒有去思考,為啥都刑滿了,還要檢查這個檢查那個才放你出來,事實上也很簡單,就是為了防止有逃犯或者放錯人,這個道理用在出站口或者入站口都挺適用的。
劉波站在出站的門口,手裏提著棕褐色的行李,轉頭望向最右邊的肯德基,伴隨著行李箱輪子嘎嘎聲,然後開始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他用力拉開肯德基的大門,這時跑出一個小男孩,絆在他的行李後摔了一跤,跟出來的媽媽一聲聲的嗬斥,說自己的孩子太淘氣了,便忙著向劉波道歉,劉波報以微笑,並小聲說道,孩子小淘氣很正常。媽媽也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然後一個眼神將孩子的死死牢牢的釘在距離不到3米的地方。劉波拖著行李箱走進了肯德基,他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整理完隨身物,拿著手機,掏出錢包,準備去買個漢堡和薯條填填自己幹癟的肚子。
劉波買完吃的東西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他的嘴巴開始像裁縫機一樣,吧唧吧唧的動起來,突然噎到,急忙伸手從包裏抽出一瓶礦泉水,呼嚕呼嚕喝下去,不過,打嗝的症狀隨著出現。但是劉波還是繼續重複之前的動作,直到把整個漢堡消滅掉,方肯罷休。他擼了擼袖口,看看手表,跟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
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牛仔褲,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向劉波坐著的地方走去,她手裏提著一個藍色的手提包,提包的鏈子懸掛著一個粉紅色的小小HELLO KITTY。她的高跟鞋跟地麵造了斷斷續續的嘎吱聲,就像收音機信號不好發出的聲音讓人感覺不舒服,想要立馬關掉。
請問你是澙嗎?
什麼澙?
鹹地。
是的,你是找尋大河之靈?
怎麼找?
為澙找。
OK,我是如為澙找尋大河之靈的澙。
嗯哼,我是如為澙找尋大河之靈的找尋大河之靈。
嗨,你好,你來的特準時啊!
是麼?準時是我的毛病。
劉波臉變得比較僵硬,女孩感覺尷尬,劉波沒有察覺,他好像忘記了她的存在,陷入自我的沉思。眼前的這個女孩感覺很熟悉,說話的口氣像極了五年前的蕭淩,是啊,他已經離開那裏五年了,沒有回家五年了。現在的這個地方是他到來的第24個站,他準備在這裏呆上一年。
你,你還需要再吃一些麼?女孩朝著劉波問道。看到劉波沒有反應,就走近他,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上晃下,劉波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又開始走神,這種現象從去年開始的,就是聽某個女孩子在跟自己講話的時候,他就會不由自主的走神,然後出現幻聽。
不好意思,你剛剛跟我說什麼?能再說一遍麼?
我是問你還想不想吃東西,女孩對著劉波臉溫和的問著,但眼神間流露出奇怪的疑惑,覺得眼前這個蓄著胡須的男人肯定有什麼問題。她覺得這個時間不好意思詢問,想要等到跟他熟絡之後再問他。
劉波說還比較餓,於是兩人再點了兩個漢堡和一份大薯條外加一杯可樂,兩個人在餐廳裏邊聊邊吃。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女孩拿起薯條放進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