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之前。
當溫少已死的消息傳遍璃國時。
溫顏從君都趕到帝都,這時候,消息已經傳遍璃國了,奔馳的馬直接駛進毒穀。
“溫顏。”
“溫少呢?”
“大夫正在診治,隻是,溫少一直不肯進藥。”
推開幽瀲居的門,裏麵跪了一地的人,看到溫顏走進來時,都自動地讓出了一條路,那白紗輕揚的錦榻之上,溫祈玉氣息孱弱地躺在那兒。
每走近一步,溫顏就心顫一分,她未想到溫祈玉竟會傷到這般,心痛又不由地增加幾分,越加後悔,當時為什麼不說了原諒再離開。
“溫少,我回來了。”
走至床邊,輕聲吐出這句話,昏迷中的溫祈玉似乎聽到溫顏的話,嘴角動了一下,溫顏坐到床邊,拉過溫祈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而就在一刹那,溫祈玉突然反手拉住了溫顏的手,緊緊地握著,生怕離開似的。
“顏兒。”
睜開眼看到溫顏的時候,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夢,後來真切地握住那溫暖的掌心時,才終於釋然一笑。
“顏兒,你回來了。”
他一直在等她,就如這麼多年來,溫顏在等他一般。
“是的,我回來了,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了。”
溫柔抱住他,就像懷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溫顏小心翼翼,又心痛萬分,“為什麼不肯接受治療。”
那人蒼白一笑,“如果你不回來,我治療了又有何用?”
“祈玉。”
不管是自己折磨自己,還是為了其他,當有人願意用了自己的生命在守護著某份感情時,一切就都不再去計較了,到底感情才是最令人心動,最讓人無法逃脫的。
“我不準你離開我。”
溫顏清楚地聽到溫祈玉的心跳回蕩在自己的耳邊,四周很安靜,房間裏的燈光很昏暗,燈芯裏放了安神的植物精油,淡淡的煙霧飄散在房間裏,白色的床簾被夜風輕輕吹起,吹散了夜的燥熱。
“祈玉,不準離開我。”
“我不舍得。”
伸手環住身上的人兒,他一身是傷,甚至傷到骨髓,但是他不會舍得她離開自己的,這一次,會牢牢抓住,會一輩子抓住。
“為溫少治療。”
“是。”
溫祈玉接受了治療,那樣一個意誌堅定的人,即使再重的傷,他不會輕易奪走他的命,隻是,那樣重的傷,還是讓大家費了一番功夫,最後,連顏幽瀲也來了。
而就在那一夜,傳出毒少已死的消息,同時,毒穀的人四分五散。當夜,溫祈玉將毒穀的一切權利交給了溫顏,而溫顏當機立斷,遣散毒穀,願意離開的她不勉強,不願離開的,自然可以留下,不過毒穀要來個大遷移罷了。
在毒穀的更深處,隔著毒瘴的地方,有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那裏曾經是作為毒穀的一片花園,現在,它是毒穀新的所在地。
而關於毒少已死的消息,是溫顏派人傳出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溫祈玉是逍遙靜王的兒子,不管如何,都會成為當今王上的一個忌諱,就算是他坐上王位,哪個帝王會允許一個會隨時威脅自己地位的人安然存在。
現在,是兩人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顏兒,你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啊?”
坐起身來,伸手就環住了身旁的人兒,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一向冷冽無情的溫少,在自己心愛的人兒麵前,竟也這般柔情似水。
“君晏說,要先等他成親了。”
“可是,上官新兒現在占了一座城,與他為敵了嘛?”
“嗯,不過君晏最後還是會娶她的,他認了她是唯一的王妃。”
“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隻是,毒穀豎直耳朵聽牆角的一眾,又一陣失望。
第十八次求婚,失敗。
不過,
“其實,君晏說,如果你無法再忍的話,我們也可以先成親的。”
“什麼!”
耍弄自己的人兒翩然而去,溫祈玉呆愣了片刻之後,又氣又笑,自己又被那君晏擺了一道,隻不過,這一次是真得可以抱得美人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