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走來兩位少年,看起來十七八歲。左邊的個子稍矮,眼睛透著點狡鮚,臉上一直帶著淺笑,有點壞壞的笑,看上去卻一點不討厭,讓人有種輕鬆的感覺。右邊那位個子稍高,身體壯實,四方臉,黑黑的,雖說不上威武卻也有幾分豪氣,臉上神色顯得有點木納。
“雨生,先生今天講的“天下興旺皮膚有責”是什麼意思?他說了半天我也沒聽出來跟皮膚有什麼關係呀。”壯少年對矮少年說道。
矮少年停了腳步,扭頭瞪大眼看著壯少年,笑容一下從臉上消失,嘴微張,顯得很愕然的樣子,很快又恢複了招牌笑容,眼珠一陣亂轉,顯得很正經的樣子對壯少年說道::“小鹿,你知道我們師娘是做什麼的嗎?”(小鹿?不錯,這位壯少年正是十六年前,差點就同一位韓國偶像巨星“安在旭”同名同姓的那個嬰兒,隻怪他有個嫉妒指數超出兩萬點的老娘,錯失一舉成名的良機。小夥子,以後隻有靠你自己努力了哦!矮少年是晚他四個月出生梁姓漢子的兒子,據說生他那天正好也是雨天,所以就叫“雨生”“梁雨生”,這名字聽來怎麼有點別扭)
“村頭集市上賣胭脂水粉啊,大家都知道。我上私塾前一天我那從不塗胭脂的娘還帶著我去她攤上買了一盒最便宜的胭脂,晚上我爹回家被嚇了個半死。”
雨生:“那她賣的胭脂水粉是抹在什麼地方的呀”。
小鹿:“臉上”。
雨生:“對,臉上。抹在臉上也就是抹在皮膚上,夫子說得意思就是天下的水粉生意要興旺,我們就要多往臉上抹水粉。夫子是說給你聽的,怪你娘不去照顧他家的生意,害得他家的生活質量老是興旺不起來。”
小鹿:“哦,怎麼就是說給我聽的?你不是也聽到了,大家都有聽到。”
雨生:“瞧你這張黑臉,還有你娘,你爹,就是不抹水粉才這麼黑,象他們天天在野外求生,更應該抹點在臉上,手上,能起到防曬美容的效果。別把自己弄得跟古天樂一樣,什麼健康色啊,有個性,小心得皮膚癌。”
小鹿:“等等,古天樂是誰?”
雨生聳了聳肩:“不知道,我到家了,明天早上來叫我。”
小鹿:“恩,可是我覺得你說得好象不對呀------”
雨生:“不說了,你快回去,明天來叫我,別太早啊。”
看著還沒走遠的小鹿,雨生實在忍不住了,一下跪了下去,雙手撐在地上,埋著頭雙肩不斷抖動,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已是熱淚盈眶,五官擠在一處,大口喘著粗氣,不時仰起頭向前方深吸一口氣,把李夫子家的京巴狗模仿的惟妙惟肖。(原來作弄人的代價是這麼痛苦,我們的師長們在教導我們作弄人是可恥的行為的同時卻忘記演示後果)
菜很簡單,沒有油氣的蘿卜絲,土豆絲,一小份醃製的鹿肉。安大牛一口喝下土碗裏的酒,夾了片鹿肉塞進他那張大嘴裏一正狂嚼,放下筷子說道:“他娘,今天遇到件怪事,我看見北邊林子住的那個紅胡子怪老頭,手一揮,一道像是火一樣的紅光掃向他前麵的大樹,等我走近一看,乖乖,大樹攔腰被切斷,斷口處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焦黑。”
“別去招惹他們,那個山羊胡子陰陽怪氣的,指不定還有什麼妖法,以後打獵你別去那片林子,繞著走”安大嫂說道。
“爹,你是說前年我跟你一起打獵時遇到的木屋裏的那兩個老頭?”
“嗯------”安大牛正往嘴裏倒酒。
“小鹿,以後不準你去那片林子。”安大嫂瞪著兒子顯得有點緊張。
“知道了娘,上次那個紅胡子老頭真奇怪,圍著我看了又看,爹跟他打招呼也不理就直接回木屋了。”
“小鹿,把碗洗了,娘去陳老爹那買點蠟燭,家裏用完了”。
“對了,孩他娘,今天回家路過李夫子家的胭脂攤順便給你買了盒胭脂,你收好。”,
“啊!你給我買胭脂?”安大娘疑惑的接過盒子,打開盒蓋用手指沾了點想往臉上塗抹一翻。
“孩他娘,別忙抹,等過年回娘家在用,省得丈人家說我安大牛虧待他女兒”。
“嗯,嘻嘻,死人,嫁給你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給我買胭脂”。說完安大娘把胭脂盒蓋上,美滋滋向裏屋走去。看著安大嫂的背影,小鹿他爹偷偷的噓了口氣。
“安大嫂,你拿好,十文錢。”陳老爹滿臉討好的笑著遞過一包蠟燭。
“十文?不是八文嗎老爹?”
“安大嫂,現在不知哪裏來了夥山賊盤踞在過往客道上,專門打劫過往商客,現在供貨商不得已要請鏢師護送,成本高了貨物就漲價,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我們村就你一家雜貨鋪,你做的是壟斷生意,要漲價也該先通知大夥,讓大夥開個聽證會,投票決定漲還是不漲。”
“安大嫂,看你說得是啥話,讓你們投票還能讓我漲嗎?今天我媳婦在李夫子家攤上買的胭脂不也漲了,一樣的東西換個包裝,還說是王妃唯一指定禦用化妝品,在搭上王妃畫像一張就成名牌了,引得村裏三姑六婆刮起一股搶購風暴,就連牙都掉光了的孫寡婦也厥著屁股往裏竄,怪我自己以前不好生讀書,連漲價也沒李夫子來得藝術------以後------”
“這個死東西!”安大嫂嘀咕了一句,“給,十文,我還有事不跟你聊了。”說完急匆匆往家裏趕。
“安大牛------,給老娘滾出來,好你個挨千刀的啊,這麼好心給老娘買胭脂啊,把東西給老娘交出來,老娘今天------”
嗖的一下,安大牛從屋裏竄出來,一臉惶恐的拉住安大嫂胳膊往屋裏拽,“孩他娘,你這是幹嘛呢?在屋外你瞎嚷嚷啥。”
安小鹿這時也跟了出來,滿臉困惑的問安大嫂:“娘,你這是怎麼了?”
“放開我,我怎麼了我,好你個安大牛啊你,當初給兒子取名字你就沒安好心啊你,這麼多年了你還一直不死心啊你,你----你------你把東西交出來,我-----我------”安大娘胸口像鼓風機一樣上下起伏。(我敢打賭,爆炸後的威力絕不亞於一千多年後美國在日本廣島投下的原子彈。)
小鹿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顫抖著手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來,滿臉驚懼的遞給安大嫂,連那二十年前迷倒全村深閨少女,唱得小鹿娘死活都要嫁給他的男高音也變了調:“我------孩他娘------這------大家------”。(得了,明年比奇國超級跁耳朵大賽,小鹿爹鐵定保送進入決賽)
“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給我買胭脂啊,感情是衝著這畫去的啊,你,你------。”一把奪過畫像,義無反顧撕個稀爛。
“孩他娘,撕不得呀,這可是王妃的畫像,要滿門抄斬啊。”小鹿爹急得兩眼圓睜,黑臉也漲成了紅色。(鬼知道他是不是真怕被殺頭還是心痛畫)
小鹿娘一愣,趕緊把地上的碎紙胡亂收拾起來,慌慌張張朝周圍看了看,拉起小鹿爹往屋裏走:“他爹,小聲點,你嚷嚷啥,快進去。”
秋去冬來,整個比奇王國都被大雪精心修飾了一翻,此時,在林間雪地上正在上演一場人與獸之間的生死時速。從地上散落的血跡來看,這是一場不公平的競賽。梅花鹿帶傷出賽勇氣可嘉,(鹿選手:“我冤啊!我也是逼不得以而為之啊”)落後的選手窮追不舍不言放棄的精神也值得褒獎。(人選手:“我也冤啊!我是兩條腿跑四條腿,右手鋼叉左手箭,身上還穿了三十來斤的重裝備,麻煩各位評委客觀一點看待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