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桃蜜聽到天際隱隱傳來的聲音便一直心神不寧,她不知道自己是幻聽了,還是真的有人跟她說話,加之她越來越想坐上桃仙人的位置,她就越想要把這個聲音的來源找到。終於有一日,她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趁桃仙人去月宮與嫦娥探討研發藥酒時,悄悄溜下了桃仙山。
一陣山風吹過,桃蜜循著笛聲而去,這笛聲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牽引著人的心智,笛聲幽幽,穿梭在樹林間,似哀嚎,似哭泣,不覺讓人心碎。樹影婆娑中,桃蜜忽見一正吹著笛子的男子黑褐色的背影,“你是誰?”桃蜜怯怯的問,似乎有一種不可言狀的壓迫感壓的桃蜜透不過氣來。
笛聲止住,餘音隨風聲卷著枯葉消散,此人慢慢轉身,漸漸顯露一張如枯樹皮般醜惡扭曲的臉,幽幽的藍眸中閃著邪惡的光,身上蠕動著各種毒蟲,“啊~”桃蜜嚇得大驚失色,轉身便要逃走,不料腰間卻被一根枯樹藤纏住,使勁渾身解數卻無法擺脫。慌亂中詭異恐怖的臉早已來至桃蜜的麵前,幾乎是鼻尖觸著鼻尖。“啊~”桃蜜雙手捂住眼睛根本不敢直視,“就如此修為,也想做桃仙山的主人?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看錯人了!”
“你~你就是那天跟我說話的人?”桃蜜渾身不住顫抖,“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隻有我重歌才能幫你~”說著重歌手一揮,纏住桃蜜的樹藤退去。
“你是重歌?你不是死了麼?”桃蜜將信將疑,但是始終低著頭不敢正視重歌,他身上的蟲子多看一眼都令人惡心的想吐。
“這些你沒必要知道,隻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一枝枯枝頂起桃蜜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正視重歌。
“我,我~”桃蜜喘了口氣,“我該怎麼做?”桃蜜狠了狠心。欲望還是戰勝了理智。
重歌從身上取下一條紅色的蛆蟲,裝入一個小瓶,交到桃蜜手中,“我們就從桃荷下手,你想辦法讓這條蛆蟲進入桃荷體內,桃荷就會受我控製,到時~哈哈哈~雪辰,你不念舊情毀我根基,害我不生不死,遊離在三生界外,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我要讓你毀在你心愛的徒兒手上!”說完仰天長笑,笑聲淒厲,震人心魄,桃蜜趕緊捂住耳朵,默念咒語抵抗魔力入心。
趁桃仙人還未歸來,桃蜜趕緊趕往桃仙鎮尋覓清伊,她要盡快阻止清伊回歸,並且順便可以奪取桃仙人的位置。隻見桃蜜已飛身來至桃仙鎮,因為仙草跟桃蜜同在仙山,有過幾次見麵,所以桃蜜搖身一變,變作了一個十六七歲風流嫋娜的女子。
桃蜜兀自在街上走著,心中盤思著如何去親近清伊,正巧走到一處酒樓門口,兩醉漢瘋瘋癲癲的出來一下便撞著了桃蜜,桃蜜朝他們瞪了一眼,拍拍衣裙欲轉身離開,不料這兩醉漢一下子便攔住了去路,跟桃蜜拉扯起來,欲要輕薄非禮,桃蜜本想施展法力擺脫糾纏,不料此時,從酒樓二樓飛身下來一男子,一腳便踢飛二人,細看此人頭戴束發紫金冠,身穿金龍騰雲黑箭袖,腰束玉帶,腳踏青緞朝靴,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身姿颯爽,動作矯健,這不是玉牧潯麼?隻是渾身一股很濃重的酒氣。果真好身手,不料有此等機緣能正巧碰見他,桃蜜怎能放過機會。踢散二人,玉牧潯一語不發便欲離開,桃蜜上前一步拉住玉牧潯衣袖,俯身下拜,“不必多禮~”玉牧潯一手托住桃蜜手肘,見是一名俊眼修眉,顧盼神飛的女子。
“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小女子定當報答~”桃蜜一心想接近清伊,今日若能結交玉牧潯,那就跟清伊很快就能見麵了。
“好啊,要報恩,那就陪我喝酒吧~”說完施展輕功,一個旋身又飛身至二樓窗前原來自己的座位前,繼續自斟自飲。
原來自從雪月庵回來後,安家得知和長生拜堂成親的是清伊,清伊也已還俗,二人兩情相悅,加之長生回來後不僅像換了個人,而且每天都出去練箭,說是拜了個很了不起的師父,安家二老也欣然接受了清伊,疼愛有加。倒是楊家不消停了,楊老爺眼睜睜看著這麼好的一門親事泡湯,而且自己的女兒也變的古靈精怪的,倒是玉牧潯天天來探望自己女兒,便心機一動想結上玉家這門親事,玉桓遠雖然不同意,但是玉牧潯執意要娶楊露華,玉桓遠也拗不過自己兒子,便同意了,這天請了媒人上楊家提親,怎料楊露華死活不同意,說早已有了心上人——便是那住在玉府的仙草,玉牧潯顏麵掃地不說,更如當頭一棒。至此以後每日借酒澆愁,話也變的越來越少,本就冷峻的臉一下子更如結了一層冰霜。
桃蜜向店老板大致打聽了下情況,心生一計。
桃蜜從掌櫃處拿了兩壇子酒,來至二樓玉牧潯桌前,“這個喝法怎麼過癮?要幹就幹這個~”說完揭開一個酒壇,隻聞得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至,“三十年陳釀~好!”玉牧潯一手抓過酒壇咕咚咕咚就猛灌了幾口,他怎知桃蜜在揭開壇封的時候就把重歌給她的蛆蟲倒入了酒中。桃蜜看著喝的爛醉如泥的玉牧潯嘴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