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無言還真是不知道,她老實的搖搖頭。
“那臉上的刺青隻有犯大錯,或者是父母皆是奴隸,他一生下也就是奴隸的身份。”
“奴隸雖不像近侍一般要淨身,可到底是皇宮最卑微的存在。”
就連任何一個近侍都能隨意欺辱奴隸。
月無言抿著唇,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
“那他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奴隸的身份了嗎?”
太子無咎見自己妹妹有些不忍的表情,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奴隸的身份是他們永遠都擺脫不了的,除非他們本身足夠優秀,但那也極少數的,甚至沒有。”
言盡於此,太子無咎要去協助月皇處理政務,也就不再多說,匆匆離開。
等到月無言回去之後,直接就對著瑞瑤道:“傳阿槿過來。”
“是。”
阿槿跟隨瑞瑤的身後來到了正殿,見地板上鋪著潔白柔軟的地衣,他哪怕穿著潔白的足衣也不敢踩上去。
“還不快跟上。”
瑞瑤催促了一句,阿槿隻好跟上。
阿槿一進去感受到了一股涼意撲麵而來,殿內四角都擺放著冰塊,而正中坐著的是這個宮殿的主人。
阿槿顯得有些拘謹和局促,他行了跪拜大禮。
“奴見過殿下。”
他匍匐在地上,根本不敢把腦袋抬起一下。
殿下是不是要發落他了?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阿槿嘴唇慘白,眼底有著惶恐。
月無言沒有叫他起來,也沒有開口,而是晾著他。
直到阿槿感覺到如芒在刺,月無言才開口:
“你是怎麼躲過這些人,來到西偏殿的?”
阿槿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奴在休息的時候,那主事大人就會找到奴鞭笞。奴為了不挨打,就懂得如何避開人。久而久之,就摸出了一些規律。”
月無言倒是覺得有趣,但同時也覺得阿槿悲慘。
“你經常被打嗎?”
阿槿實話實說,“是,奴習慣了。”
“那你為何要來西偏殿?”
“奴隻為謝恩。”
他回答的真誠,月無言忽然想到太子無咎剛剛對自己說的話,唏噓一聲。
然後歎息一聲,“罷了,以後不許如此了。明白嗎?”
“是,奴謹記。”
月無言並沒有責怪他,這讓殿中想著看熱鬧的人都大為失望。
“這小小奴隸還真是有本事,居然衝撞殿下,還不被發落。”
“你懂什麼?殿下本就良善,你見殿下有哪次真正打罵過宮人?”
仙樂閣中的宮人議論紛紛,但是阿槿都對此視而不見。
他被瑞瑤安排到了在庭院中打掃落葉,這份工作比在馬廄輕鬆多了。
有地方住,有東西吃,不用擔心餓肚子和什麼時候落下的鞭子。
他本應該覺得滿足,但是他的心裏卻覺得空空一片。
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內,他別說是見到帝姬了,就連帝姬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這卑微的身份是不可能奢望得到帝姬的另眼相待的。
可是午夜夢回,帝姬的溫柔還有那笑靨總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讓他夜夜不得安寢。
也不知道帝姬現在如何了?
這天他在掃著庭院落葉的時候,聽到了宮人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