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月無言看向了一開始馬奴所看的花朵。
如今這天氣,木槿花開的正好。
她輕笑出聲,“今日木槿花開,我就賜你一名,木槿可好?”說完,她又否定了,“不脫,木槿聽著有些女氣,那就喚你阿槿吧。”
阿槿也就是新獲得名字的馬奴心中一動,立馬謝恩。
“奴很喜歡,多謝帝姬賜名。”
月無言自己也很喜歡,這還是她第一次給別人取名。
“阿槿,你要不要跟我走?”
阿槿知道自己一個卑微的奴隸是得不到貴人的青睞的,可是眼前帝姬的笑容實在是太耀眼了。
若是他這個時候回去,馬廄那邊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還會因為嫉妒而殺了他。
反正一個奴隸,不會得到任何人的重視。
哪怕這是另一個深淵,阿槿也願意跳進去,他已經沒什麼可以供貴人玩樂的了。
“奴願意。”
他說的鄭重其事,讓月無言心中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今日不去馬場了,回仙樂閣,傳太醫。”
阿槿跟著月無言來到了仙樂閣,這個富麗堂皇的宮殿。
據聞月皇和皇後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堆砌在了仙樂閣,甚至於太子無咎也經常廣尋天下至寶送與自己的親妹妹。
華麗又不失雅致的宮殿,阿槿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是對這個宮殿的玷汙。
更是對走在前頭的仙樂帝姬的侮辱。
阿槿原以為帝姬隻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她真的傳召太醫來為自己看傷。
他見到了太醫眼中的嫌棄和不可置信,但是在帝姬的目光下,他全部都隻能壓下所有的不滿和厭惡。
也是,他這位平日裏隻替皇子帝姬看診的太醫,怕是第一次接觸到他這個卑微的奴隸。
竟然還是為他看病。
“殿下,這奴隸……,哦不,他身上的傷無大礙。”話出口,他又改了,“隻需要每日上藥,然後靜養就是了。”
月無言隻說了句知道了,然後上前一步,阿槿立馬就要起來行禮。
卻被她按住肩膀,“好了,既然受傷了,就不必這麼多禮數了。”
她又看了一眼他的臉,似乎很滿意,但又有著惋惜。
“你以後就是我仙樂閣的人了,這裏你就安心住下。不會有人欺負你的,你安心。”
說完這句話,她就離開了。
阿槿躺在床上目送著那道倩影離開,任由她在自己的心間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不,你隻是一個馬奴。”
最終阿槿回過神來,“帝姬所有,不過是因為帝姬本身良善罷了,切不可多想。”
仙樂帝姬是整個皇室的異類,也是整個皇室最為良善的人。
他在馬廄的時候,曾聽聞另一位仙遊帝姬,隻因為那奴隸走在了宮道上,她覺得髒了她走的路,竟活生生讓人打死了那個奴隸。
可仙樂帝姬從不曾責罵過任何一人,每個宮人都以去到仙樂閣而驕傲。
他曾經也向往過的,也許在帝姬庇護下,他能少點鞭打。
“我真的被帝姬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