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你以為今天運氣不錯咯。”一頭閃爍著綠光的巨大白狼得意洋洋地從洞中走出,身後跟著七八隻灰狼。
“嗚嗷!”青狼頓時毛發炸起,狼尾一夾,擺出攻擊姿態,惡狠狠地吼道:“莎在哪裏?你們想怎樣?”
白狼身處舌頭舔了舔嘴唇,慢悠悠地說道:“莎很好……你不用擔心。”旁邊的灰狼補充道:“就是肉少了點,還有點臭,看來是跟你吃腐肉落下的壞毛病,哈哈哈。”
直到這時,青狼才終於明白到洞裏濃濃的血腥味到底是誰的,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嗚嗷嗷……我要你們償命!”狂暴的憤怒霎時充斥全身,原本餓得發抖的身體激發出最後的力量猛衝向白狼。
“啪。”白狼隨意的一揮爪子,便將青狼打翻在地。隨即灰狼們把青狼穩穩地按在地上。
“嘖嘖嘖,真是弱得可憐啊……”白狼一邊踱著步,一邊嘲諷著青狼:“我真是不明白,你那無聊的偽善有什麼意義?看看這結果……偽善的你隻能吃腐壞變質的食物,體質越來越差。而殘忍的我們卻吃著最新鮮的食物,稱霸這片森林,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唔嗚嗚。就算你再強壯,也不過是被肉欲支配、不會自我思考進步的可憐蟲!”
“但是喲,被可憐蟲吃掉的話,豈不是更可憐。”白狼臉上的譏諷之色更甚:“想想她剛才臨死前還在呼喚著你的名字……”說罷,一爪狠狠踏在青狼的胸口,雙眼閃光:“嘖嘖嘖,我就好興奮啊,怎麼辦。哈哈哈……”緊接著一口咬住青狼的咽喉:“最後,告訴你一件事。狂妄不是錯,自大不是錯,殘忍更不是錯。隻有弱小,才是不能原諒的錯!”雙頰咬下,青狼不甘的目光變得渙散……
“連心愛之物都無法保護,才是最根本的錯!”
…………
“呼啊……呼啊……”薑誠從床上猛地坐起,滿頭大汗。扶著額頭仔細回憶,似乎是被黑鐵騎衛追殺時,開啟一階的後遺症又犯了,最後的記憶是摔入了河裏。
“你醒啦?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一名老嫗坐在床邊,慈祥地看著薑誠,關切地問道:“我昨天去河邊挑水時,發現的你。怎麼滿頭大汗的,做噩夢了?”
“嗯,做了很不好的夢。”薑誠點點頭感謝道:“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老嫗笑了笑,揮手道:“除了那個毛小子,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跟我說話了,其實寂寞得很喲。能陪我這老婆子說話,是我該謝你呢。你先休息休息,我給你弄點吃的去。”說罷,便走出房去。
薑誠也沒多說什麼,剛才的夢,還有太多東西需要去消化。
過了許久,突然聽到門外有人罵道:“老家夥,有沒有看到一個背劍的黑發東方人?”
“沒有沒有,老婆子好久沒有見到外人來過了。”
“呸,當我傻的嗎?你那房頂曬的明明就是他的衣服。給我搜!”
“咣。”不多時,房門被一腳踹開,一名帕西莫的侍衛興奮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他在這裏。”薑誠無奈,隻得起身走出門去,眾侍衛將其團團圍住。不過誰也不敢動手,畢竟薑誠的實力是眾所周知的。雖然他不會殺人,但是斷手斷腳誰也不願意。在帕西莫眼裏,薑誠的命比他們值錢多了。
“好了,不用廢話了,我跟你們回去。”薑誠不願多生事端。眾侍衛麵麵相覷,最後還是領頭的壯著膽子上前把薑誠綁了起來,眾人這才鬆了口氣。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眾人正欲離去,一侍衛左顧右盼,順手牽了老嫗圈養的山羊。
老嫗上前抱住山羊哭訴道:“大人你們不能這樣啊,我就這一隻羊。”侍衛一腳踹開老嫗罵道:“老子爬了這麼遠的山路,拿你隻羊怎麼了?再囉嗦砍了你。”說罷還想拔劍欲恐嚇,可是下一秒卻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牆上,人事不省。
薑誠怒目環視:“別得寸進尺!”強烈的殺氣激得眾侍衛寒毛倒豎,心中響過同一念頭:他真的會殺了我!隨後,薑誠收起殺氣,緩緩走到老嫗麵前:“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老嫗笑道:“你之前已經謝過啦。”
“您知道我指的不是那個。”薑誠轉過身去,看著遠方,一邊遠去一邊說道:“我終於明白一個道理——我們不過是掙紮求存的個體,並不是全能的上帝,根本沒有為其它的生命爭取任何權利的資格。任何超過自身能力的仁慈,不過是偽善罷了。”說完歎了口氣,又問道:“敢問您的尊姓大名?”
“蓋婭……”老嫗看著薑誠遠去的身影,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身影與茅屋漸漸變得模糊:“撥亂的因果由你而起,也必須由你而結。”
薑誠的身影消失在山路盡頭之時,老嫗與茅屋也隨風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