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琪提著一袋幹果來拜訪他。
“老朱,你這身子骨確實不咋地。”
說到這個,朱偉雄就來氣,強打起精神怒罵。
“他們真不是人,十來個人關在一個小房間,這大熱天,裏麵像火爐似的。我都一把年紀了,怎麼熬得住。”
劉琪幹笑一聲,也沒繼續說話,被關的那一天不堪回首。
房間裏燥熱不堪,隻有一個小窗戶,根本不通風。
他們不讓上廁所,隻給一個小馬桶。房間裏十幾個人,一天下來,裏麵那個味道可想而知。
熬那麼一天,真的感覺生不如死。
也幸好裏麵大部分都是小夥子,身子骨還壯實。隻有朱偉雄年紀稍微大一些,回來就病了。
他轉而說起其他事情。
“我又去打聽了王鵬的情況,這家夥和縣長根本沒有交情,就是前段時間拿了錦旗被縣長記住了。”
“咱們純屬撞在槍口上,過一段時間,等縣長忘了這個人,咱們再動手。”
“王鵬居然還是個神射手,手裏沾過血,算是個厲害角色,動手必須小心謹慎。”
朱偉雄冷笑:“難道你怕了?”
劉琪拉過一個凳子坐在病床旁。
“老朱,你太看不起我了。我劉琪向來是有仇必報,字典裏沒有怕字。”
“過一段時間,咱們再找機會弄死他,又快又狠,免得縣長插手。”
朱偉雄笑出聲,又咳嗽了幾次。
“你真是個壞種,怪不得咱倆能當忘年交。快說說你的計劃”
劉琪攤手:“什麼計劃?我哪有計劃,我要有機會還找你幹嘛?”
兩人大眼瞪小眼。
劉琦本來有些手下可以幹點髒活兒。但是那些混子隻敢坑蒙拐騙,根本不敢殺人放火。
朱偉雄以前靠謝詩明幹些髒活,現在謝詩明全家上了法場,不知道該指揮誰去幫他幹活。
兩人一下子僵持住了。
一肚子壞水使不出去,憋得慌。
朱偉雄直接下了逐客令。
“老劉,你讓我歇會兒吧,等我想到辦法再找你。”
這次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把自己折騰夠嗆。
想了想手頭的籌碼,好像確實拿王鵬沒轍。
王鵬在公社不是正式工,還在公安兼職,簡直立於不敗之地。
朱偉雄沉沉睡去,直到傍晚才醒。
剛好王巧雲帶著胡二刀一起過來探病。
朱偉雄衝著王巧雲微微一笑。
兩人工作搭檔多年,白天黑夜都配合默契,大家是知根知底的夥伴。
看到跟在後麵的胡二刀,朱偉雄很是詫異,他和狩獵隊的人沒什麼交情。
王巧雲正要問問朱偉雄情況。
胡二刀就很沒眼力見的衝到了前麵。
“朱部長,您身體還好嗎?我是狩獵隊的胡二刀,聽說您病了,特意過來看看。”
朱偉雄莫名其妙。
“哦,沒什麼大事,謝謝你的關心。”
胡二刀直奔主題。
“朱部長,這次我來呢,還想問問買肉的錢什麼時候給,我那群兄弟都快揭不開鍋了。”
王巧雲橫眉冷眼剛想罵人,領導生病居然來要錢,太沒腦子。
朱偉雄卻抬手製止,他臉上沒有怒容。
這種沒腦子的人,也有使用的方法。沒腦子好啊,很容易衝動。
電光火石之間,朱偉雄已經想到了一個禍水東引的方法。
“很抱歉,小胡同誌,我是想賣了肉給你錢的。但是現在沒辦法了,王鵬把肉搶去賣給了公安,你應該找王鵬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