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李道九,馬上去抓一頭妖獸回來。”陸尤目光朝下方掃過,最後落到綠毛怪身上。
綠毛怪悶聲答應,拔地而起,化為一道綠光直朝黑色森林撲去。其速度奇快,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沒過多久,秦皓等人就聽到,某片山巒中傳來陣陣妖獸的嘶吼。又過了一炷香時間,綠毛怪渾身浴血,拖著一頭丈許長的青色古鱷走了出來。那頭青色古鱷的一條前肢被強行扭斷,半截骨頭露在外麵,還留了半口氣,非常淒慘。
“哼,捉一頭四級妖獸都這麼費勁,果然是需要回爐重造的失敗品。”陸尤搖頭,對綠毛怪的表現很是不滿。
隨著一聲巨響,那頭青色古鱷被重重摔在地上,綠毛怪一步跳開,回到眾怪物中,撓頭傻笑。
“去。”陸尤大袖揮動,一股龐大的力量將手中的丹瓶直接投入青色古鱷口內。
眾怪物全都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青色古鱷。他們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種叫做“憐憫”的感情。
如果不是這頭青色古鱷,或者秦皓不硬闖禁區,這一瓶丹藥,最終將會落到他們身上。
“吼!”
才等了不過一刻鍾,那頭青色古鱷就開始不安的來回扭動著軀體,大聲的咆哮,皮膚逐漸被一層紅光縈繞。
眾人包括秦皓的臉色都是一變,從青色古鱷的神情上判斷,此刻它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而這痛苦,甚至連這頭四級妖獸都無法忍受。而反應最大的,卻是陸尤,他披散著頭發,口中不住的低喃:“不……不可能的。明明這粒熾陽丹的藥性溫和,以漸進的方式改變肌體力量,絕不會引起任何痛苦的。”
他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轟!
一聲驚人巨響,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那青色古鱷居然從體內爆炸開來,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而伴隨著的,是一陣激烈的霹靂響聲。
一股黑煙升騰而起。
四周靠近青色古鱷的怪物們,都忍不住駭然色變,紛紛朝後退去。有幾個膽小的,甚至一躍跳出了十丈之外。
當那股黑煙消失後,青色古鱷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其皮膚和肌肉內裏,跳動著一條條細如遊蛇的雷電。
滋滋的鱷魚肉被引燃,發出油炸般的聲音,一股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
“我的熾陽丹……不會的,怎麼會。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陸尤來到青色古鱷屍體旁,狀若瘋癲,口中不住的喃喃自語著,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猛地想起秦皓剛才的話,腦海中閃過一抹靈光,“冬蟄草,如果加入一味冬蟄草的話,雷霆之力被寒氣壓製,或許真的可以試試。”
“咳咳,陸前輩,小子不幸言中,剛才之言……”秦皓臉上綻放出猥瑣的笑容,笑得十分之賤。
能收一個金丹期煉丹師為弟子,秦皓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幸好,自己有著前世的醫藥知識,再加上這一世的經驗,猜中了其中的關竅。不然的話,若這一粒熾陽丹真被吞服下去,他的下場不見得會比青色古鱷強多少。
“你說什麼,什麼剛才的話,老夫不記得了。”陸尤臉皮長得青紫一片,梗著脖子強辯道。
可惜他多年沉浸於煉丹,遠不如那些修煉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們圓滑。任誰都能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不自然。
但他也沒辦法啊。
想他堂堂的一代丹道宗師,金丹期強者,壽元高達二百多載的老古董,居然要拜一個十幾歲小娃為師,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同道修士笑掉大牙,他的臉麵何存?無論如何,決不能承認呀。
“這麼說,前輩是打算自食其言了?唉,前輩聲名遠播、在修仙界地位尊崇,欺負小輩這種事情,偶有為之,恐怕修仙界也沒人會在背後說前輩的不是。而晚輩隻不過是個販賣丹藥的,雖然結交了幾個朋友,對這些朋友偶有心事吐露,可這種事關前輩顏麵之事,也隻能打掉牙往肚裏咽,不敢胡亂編排的。所以前輩大可以心安理得的食言,不必在乎世人的看法。”秦皓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似乎很是鬱悶的樣子。
“你,你說什麼?老夫什麼時候食言了,老夫隻是……隻是記性不好,對,是記性不好,記不起這許多瑣事了。”
陸尤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秦皓話中暗藏玄機,正話反說。他一向愛惜自己的毛羽,事關名譽的大事,一聽就急了。
秦皓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像陸尤這種不通世事的人,在他麵前就像是毫不設防的少女,根本不可能逃過他的手掌心。陸尤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性子,注定了是他的軟肋。
“哈哈,前輩的記性當然好,好的不得了。不然,可是有損你一代煉丹宗師的威信的。”秦皓嘿嘿的笑著。
一語戳破了陸尤的謊言。
陸尤臉色黢黑一片,宛如木炭。突然,他抓住秦皓的胳膊,大袖一甩,掀起了一陣狂風,不顧秦皓掙紮嚎叫,騰空而起,飛速竄入了洞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