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雖然不說話,但那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拉斐爾頭上的黑玉發簪,見狀,拉斐爾頓時明了。
抬手去了那發簪,就遞給了那老鴇,老鴇頓時眉開眼笑,假意推脫著,道:“這怎麼使得?”
拉斐爾雖然感受到她情緒中的貪婪,但卻不明白她動作的意思。
猶豫片刻後,他又收了回來,重新戴在了頭上,道:“不要就算了。”
老鴇:“……”
拉斐爾從腰間摸了摸,將聞人鈺塞進去的夜明珠遞給了她,道:“這個可以嗎?”
原本垮下臉色的老鴇瞬間一怔,連忙接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瞧了一遍,笑道:“這位官人,裏麵請。”
……
拉斐爾跟著老鴇走進去的時候,也沒管她在旁邊說什麼,隻是仰頭,透過那白色的布料,看了一圈,隨後,將目光定在了一處。
“姐姐,”拉斐爾指著那房間,對那老鴇說,“我要去那個地方。”
準備迎上來的姑娘愣住了,那老鴇也呆住了。
氣氛僵持了一會兒,那老鴇麵帶笑意地開口,道,“這位官人,蝴蝶姑娘近日身體有恙,怕是不能……”
拉斐爾又從腰間摸了一把,掏出一把夜明珠,全都遞給了那老鴇,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問:“夠了嗎?”
周圍倏地安靜下來了。
老鴇連忙收了夜明珠,眼睛都笑沒了,連忙領著拉斐爾,道:“夠夠夠!這位官人,請跟我來!”
……
老鴇領著拉斐爾,直接來到了三樓,站在門口,輕輕拍了拍門,道:“蝴蝶姑娘啊,身體可還難受?”
裏麵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陣沙啞又伴隨著咳嗽的聲音:“好多了。”
吱——
門從裏麵被推開,拉斐爾就見一個閉月羞花的“姑娘”站在門口,蒼白著臉色,對那老鴇虛弱地說著:“媽媽,已經好多了。”
那老鴇“哎呦”一聲,狀似心疼地關心著他,然後欲言又止的,像是有什麼難處似的,目光從拉斐爾身上頓了好一會兒,才拉著那蝴蝶姑娘,耳語著:
“姑娘啊,不是媽媽不幫你,實在是……這位來頭大啊,媽媽得罪不起啊……”
聽得清清楚楚的拉斐爾:“……”
那蝴蝶姑娘抬眸,目光瀲灩,帶著絲絲的嫵媚,從拉斐爾身上緩緩飄過,最後對那老鴇說:“我明白了,媽媽放心。”
那老鴇頓時放下心來,裝模裝樣地說著什麼,便就離開了。
蝴蝶姑娘微微俯了身,柔聲細語的:“這位官人,請。”
拉斐爾眯了眯眼睛,沒有出聲。
隻是淡定地抬步走了進去——這個叫段溟的,倒是和他有的一拚。嘴上溫溫柔柔的,實際心腸比誰都毒。
他能明顯感受到,那種惡毒,幾乎溢了滿屋子。
……
窗外的蝴蝶花被施了法,開得妖豔。
倒了茶,添了水,那段溟裝作姑娘,將茶水遞給了拉斐爾,柔著嗓音,道:“官人,請喝茶。”
拉斐爾坐在貴妃椅上,聞言,道:“不用。”
段溟的動作一頓,隨後“咯咯”一笑,慢慢地將茶水放了下去:“那奴家為官人跳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