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鈺怕那蛇妖報複,也就沒敢睡,坐在桌前,垂眸不知思考著什麼。
拉斐爾就趴在床上,托著下巴看著他,最後覺得無聊了,便打了哈欠,問:“聞人鈺,我們走的路對嗎?照這個速度走,我們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到祝辭山,找到那墨蓮?”
聞人鈺回過神,扭頭看向拉斐爾,那句“你怎麼不問問我呢?”這句話在嘴邊轉悠了好幾次,卻都被他重新咽了回去。
對上拉斐爾那雙綠色的眼睛,沉默了好久,才道:“跟著我,不會錯的。”
“那時間呢?”拉斐爾抬眼看他,“時間最重要了。”
“這也不用你擔心。”聞人鈺說著,便伸手拿著茶壺,倒了一杯冰水,抿唇喝了一口。
本就是冬日,外邊冷風如刺,割著人的麵頰,連湖麵都結了冰,入喉的冰水更是涼到了心尖。
但聞人鈺像是沒感受到一般,一口氣喝了三杯茶水,壓下內心那數不清的情緒後,才慢慢放了茶杯。
拉斐爾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開了口:“你喝的是酒嗎?”
“不是,”聞人鈺回答他,“茶水。”
拉斐爾嫌棄地擰了擰眉。
揉了揉頭上的觸角,拉斐爾想著剛剛遇到的那個蛇妖,黑發綠眸,渾身上下縈繞的都是那種陰森恐怖的氣息,回眸一笑中,讓人既覺得嫵媚,又覺得恐懼。
恐懼……
好吧。
拉斐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恐懼,反而有種莫名的興奮,那種興奮,像是刻進骨頭、融入骨血一般,是他的本能與天性。
他想……
拉斐爾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嚐嚐他的血。
那麼壞的人……血的味道一定很好喝,應該可以和聞人鈺有的一拚。
他本來隻需要聞人鈺一個人的血就可以了,奈何聞人鈺帶著對天使的愧疚、心疼、縱容等情緒,讓他的血慢慢變了味。
想到這兒,拉斐爾吐了吐舌頭,再次揪住了那晃動的觸角,正想著說什麼,卻聽聞人鈺打破了沉默,斟酌地開口:
“拉斐爾,你想……嚐嚐那蛇妖的鮮血嗎?”
拉斐爾一愣,眼睛微亮了一下,隨後就是不可思議。
他反問:“你會嗎?”
聞人鈺見狀,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
他想著,隻要拉斐爾肯除了那罪大惡極的蛇妖,功德達到了一定程度,那麼,他做什麼都行。
“會。”
聞人鈺聽見自己說,“蛇妖跑不遠的何況他已經被我重傷了,怕是現在正躲在哪個養傷。你若是想嚐嚐,今日我便下令,大肆尋找那蛇妖,明日便將他捉拿。”
拉斐爾點了點指尖,看著指尖上的黑氣湧動著,然後輕輕一彈——
黑氣立馬變成了如珠子一般的實體,從窗外飛了出去,瞬間消失在兩人麵前。
拉斐爾衝他笑著:“好啊。明天就去。”
惡魔就是惡魔,他懼怕那些最為純淨的氣息,喜歡和那些惡的人共舞,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提刀,給他致命一擊。
惡魔最喜歡這樣了。
尤其是天使墮落後的惡魔。
拉斐爾在心裏盤算著計劃,但卻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