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水木街道人滿為患,水泄不通,小小的街道塞滿了車輛與行人。
夏季炎熱難耐,杜呦呦在藍樹畫室門口放了一個橫式冰箱,裏麵半邊擺著礦泉水,另一邊擺了滿滿的各種各樣的雪糕。冰箱外貼了字條——前來報名者隨意拿取。
一名貴婦穿著華麗。
大大的遮陽冰絲帽戴在頭上,周圍一圈有黃金鑲邊。外套淡綠,薄如蟬翼,同樣有著黃金點綴,還有一朵薄薄的黃金做的玫瑰花開在外套上。
胸口掛著的翡翠項鏈垂下垂在腰前,裏麵穿的連體吊帶裙似是用南京非遺的雲錦所製作,雍容華貴又精致。
“沒想到,藍樹畫室的校長年紀輕輕,心思如此細膩。”貴婦前來報名處,和杜呦呦握了握手。
“一點點心意,不足掛齒。”杜呦呦微微頷首。
“我是許安棠的媽媽許雲伊,我們來報名的。”
杜呦呦翻看了人員名單,“好的,安棠的宿舍是316號,美閣酒店二樓。報名費和住宿費一共十六萬。”
許雲伊遞去一張銀行卡。
“這邊麻煩輸一下密碼。”杜呦呦接過。
“酒店提供早飯還是畫室提供?”許雲伊輸著密碼,問道。
“美閣酒店是有早飯的,但畫室這邊也是提供的。”杜呦呦遞去一份宣傳手冊,指了指上麵食餐部分。
“我了解到,杜校長是珩州美術學院服裝設計專業畢業的?”許雲伊瞥了一眼手冊,抬頭對上杜呦呦的視線。
杜呦呦愣了下,“是的。”
許雲伊笑了笑,“方便給張名片嗎?杜小姐。”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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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第二天稀稀拉拉又趕來了一些人。第三天差不多報名結束。
江青青躺在辦公室裏杜呦呦特地買的按摩椅上,“累死我了!”
杜呦呦在江青青位置上放了一杯美式,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累什麼?人家財務部阿姨才累呢。”
江青青指著自己鼻子,“我和要負責人員名單和住宿情況的好不好?”她瞪大眼睛。
“好好好,辛苦江小姐咯。”杜呦呦上前給江青青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按摩。
江青青輕拍她的手,“不信,除非你漲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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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交替,節氣輪換。
花朵還是野草都應該被尊重,它們每一次延伸成長又凋落都與一片雲、一朵浪花沉淪。
花期短暫,野草蓬生。
若跳脫這片藍,在秋風中沉溺,如同黛玉葬花般,埋葬亙古不變的苦澀,描摹冰冷的山,鐫刻秋日之花。
杜呦呦說不上這算秋天的熱情還是算夏天的徘徊。
十月末的天看不見一點冬天的影子,聞不見一點冬天的雪的味道。
杜呦呦感受到的是副熱帶高壓的留戀,她體會不到西伯利亞的寒冷,也觸摸不到即將沾滿風雪的冬的底板。
畫室這邊順利進行,除了幾個調皮的學生和幾位半途而廢的同學之外,杜呦呦都能麵對。
江知許和謝斯年也挺認真,特別是謝斯年,對他們嘻嘻哈哈,沒想到對學生板著一張臉,凶巴巴的,那幫調皮的還真安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