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這裏是青樓
許久之後，彷佛在黑暗中行走了很久，淩墨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奇異中幽幽醒來，身上的疼痛已經是沒有了，隻剩下一股遺留的酸痛與無力之感。
看了看眼前，淩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精致的紅床之上，粉紅的薄紗帳、柔軟細膩的被單蓋在自己身上。
“額，這怎麼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床啊？”淩墨驚異的想到。
透過紗帳，淩墨看見有個青年正在桌邊喝酒，這不正是自己在街上拉回客棧的人嘛？原來是他救了自己，這還真是一恩一報啊，都是從街上拉回來，扯平了。
用力的撐起身，撩開紗帳，淩墨正欲說話。
“你醒了，沒有力氣的話就先躺著吧。”正在喝酒的那人卻是先說話了，語氣平淡，沒有一絲的情感。
“嗯，謝謝你了，不過，這裏是哪裏？應該不是客棧吧。”
“不用謝，上次也是你送了我回客棧的。至於這裏，是盈香閣。”
“盈香閣？”
“通俗的說，這裏是青樓。”
咚！
淩墨好不容易撐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
“用的著這樣驚訝嘛。”正在喝酒的青年人有些無辜的說道。
“你怎麼把我弄到這種地方來了？”淩墨有些哭笑不得，醒來竟然是會在這裏。
“額，你昨天就躺在那窗子下麵的小過道裏，我以為你是在這裏喝醉了出去的呢，哈哈。”他指了指身後的窗戶。
淩墨頭大，昨晚急不擇路的亂跑，誰知道哪是哪啊，竟然是跑到了這裏，然後被他救了回來，怪不得醒來時有一股香味了，這可是在青樓之中，有脂粉之香也不足為奇。
“這麼說你昨晚一直在這裏？”
“是，這裏隻有一個房間了，所以……”
“嗬嗬，那真是打攪了你的好事了。”
“也不算，我隻是來喝酒的而已。”
“你喝了多久了？”
“天亮我才進來的，也不算久。”
“那麼，上次你也是來這裏喝酒，然後大醉而歸？”淩墨開始覺得這個人挺有趣的，看他的神情，淩墨可以看得出他並沒有說謊，那也就是說，他真的就是來這裏喝酒而已，來青樓呆了大半夜，然後隻是喝酒，這可就是有點奇怪了啊。
“嗯。”
“對了，我叫淩墨，你叫什麼名字？”
“若塵。”這人一直喝著酒，淡淡的回應著，已經是有了醉意。
“你每次都是來這裏喝酒？”淩墨躺在床上，側著頭饒有興趣的繼續問道。
“嗯。”
“你為什麼不去酒館，而來這裏？”淩墨很不解，喜歡喝酒，那不去酒館，而是到這風月場所來，這人真怪啊。
“嘿嘿。”若塵醉眼迷離的一笑，“因為這裏有美女啊。”
“可是……”
“可是我不嫖，對吧？”若塵不等淩墨說完便接下了他的話。
“是。”淩墨支起了身子，靠在床邊，“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喝酒看女人？”
“嗬嗬，沒想到，你一醒來與我要說的，竟然是關於女人的問題，我就是來這裏看喝酒看女人的。很奇怪是嗎，很多人都不懂，為什麼我會這樣，在世人的眼裏，我就是個怪人。”說到此處，若塵聽了下來，似乎帶著自嘲一般笑了笑，然後說道：“嗬嗬，為什麼要和你說這麼多呢，反正你也不懂。”
淩墨沒有氣惱，而是低下了頭沉思，然後，抬頭看著若塵。
此時的若塵隨手端起碗，什麼都不顧的送到嘴邊，仰天而飲，胸前的衣衫早已濕透，他猶若不知，不知道他喝了多久了。
他的酒量應該很好吧，或者，在他眼裏，隻是為了一醉而已的酒，早已沒了任何味道。
在放下碗的時刻，淩墨注意到他的眼神，似乎一個曆經滄桑的老人，看透了世間萬事般的淡然，但卻有時滲出一絲迷惑茫然，而有時又是執著，更有時，淩墨看著他時會覺得他甚至已經是有了死誌——他，已經是不想再活下去。
瞬息變化，在已經迷離的眼裏呈現。
又或者，他正強迫自己醉去，於是便讓自己的精神先醉了。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說的大抵便是如此吧。
這樣的人為了美女來青樓，那麼，隻有……
半晌，淩墨輕聲說道：“你這樣活著，很累。”
若塵聽到這一句話眼中迷醉突然消散大半，轉頭望向淩墨：“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