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洛溪從床上坐起來,揉揉眼睛,看了看這陌生的屋子,嗯,一片素色,簡潔樸素。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
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數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臥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
空氣中洋溢著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洛溪走下床,向屋外走去,隻見庭院中清夜和肖黎昕相視而坐,洛溪附在門上,遙遙而望,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臉上一片嚴肅。
“姑娘,你怎麼出來了。”
丫鬟驚呼聲讓清夜和肖黎昕都看了過來,洛溪也看著他們,隻見兩人看向自己時,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豔。低下頭,自己身穿是素白色的長錦衣,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
清夜原本和肖黎昕在談陰陽蠱的事情,忽然聽見丫鬟的叫喚聲,循聲而去,看見洛溪穿著素白色的長錦衣,頭發隨意的散在肩上,屋內縈繞著白霧,此時她就像是誤入人間的仙女,赤著足,踏雲而來。
“小溪怎麼不穿鞋,著涼可不好。”清夜著魔似得,上前蹲在洛溪的腳前,輕輕的握著她的腳。
洛溪一驚,詫異的看著他,熾熱的感覺從足中傳來,洛溪被怔地一動也不敢動。
瑩瑩玉足握在手中,清夜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冰冷,隻注意到大掌正好可以握住一足契合無比。四顧之下現沒有絲履之類的東西在及手處,他輕歎一聲,空下的那隻手解開頸間的結,披風鬆開,他一把扯過,墊到洛溪的足下,讓她踏在其上,一邊輕聲解釋道:“早間的地最是涼襲,上身容易病。沒聽過病從口入,涼從腳起麼。”
洛溪嘴角抽抽,聽過才怪。看了看清夜認真的模樣,又不好反駁,一想到他也是關心自己,心中軟了幾分,眼神掠過清夜,掃過他的鼻他的眉他的唇,停在一處默不作聲。
“怎麼了?”清夜突然發現到洛溪的不自然,輕聲問道。
淺淺如綠波地一笑,洛溪輕顰低語:“清夜,我們該回朝顏閣了。”
“額。。。”清夜愣了愣,站起身,看著洛溪淡然的說著,“這幾日我們留在皇宮。”
“為什麼。”
洛溪眨眨眼,一臉的好奇寶寶。清夜正要開口,一個宦官來到庭院裏,向他們請安。“參加黎王爺。奴才奉皇上口諭,傳黎王爺、清夜公子和洛溪姑娘去禦花園用膳。”
“好。本王稍後就來。”
肖黎昕揚揚手,吩咐丫鬟將洛溪打扮。洛溪坐在鏡子前,任憑丫鬟們在自己身上和頭發上弄著,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
微卷的褐色頭發,用紅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個飛仙髻,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青絲,額間點綴的一點朱砂,穿著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
洛溪站起身,往殿外走去,腳步忽然一頓,似乎是想起什麼,回過身,走到桌上,將紅紗戴上,遮住了那傾世的容顏。一旁的丫鬟見洛溪的動作,奇怪的看著後者,“姑娘生的如此嬌俏,為何還帶著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