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陳楠排在第一位,楊舒排在第二位,精神之力一直掃視到末尾,發現肖陽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真傳榜的末端,嘴角咧開,在幽幽的廣場獨自囈語。
“好小子,你果然沒被落下,怪不得你稱師父為師叔,怪不得你身穿深色青袍!”
他無聲的笑了,如恍然大悟那般明了一切,他從未細想過七日前肖陽的隨意舉動,竟然時時刻刻透露著尋常。瞬息間收回感知,小龍對著識海驀然鑽入,再度徘徊在經畫周圍。步伐展開,直奔長老殿方向而去。
方淼心回到閣樓,盤膝而坐,心中思緒萬千,對識海中的經畫隱隱有些猜測,這張經畫,決計不可能屬於天地玄黃功法武技中的一種,這樣的詭異程度,就連身為結丹境的蕭文青都不明所以,由此可見它的神秘,全然令他琢磨不透。
心神沉寂,控製識海中的小龍探入神秘莫測的經畫內,他就不信,不能探測經畫的奧秘,龍目一撇,經畫千百個符文肆意林立,控製著小龍撞擊經畫邊緣上的一個細小符文‘糸’,一篇名為‘迷蹤鬼影’的武技徒然躍入識海,步伐雜亂,完全無跡可尋,千百個腳印在不大的識海立馬生成,方淼心控製著小龍竭力模仿,每走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小龍剛好踏出十步,就在他嘴角掀起幅度的刹那。
砰!
清脆的聲音在識海轟然爆開,小龍應聲而裂,好似破碎的琉璃,瞬息之間碎成千萬片。
啊!
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整個閣樓回蕩,他感覺精神被完全撕碎,這種痛深入骨髓,好似有萬千隻螞蟻在汲取精髓,宛若附骨之蛆,這種痛楚,比引爆法劍強烈的太多,幾乎讓人痛不欲生,絕望透頂。這樣的痛在腦部持續半刻鍾,才緩緩平靜下來,方淼心一臉駭然,全身被汗水打濕,倒在玉床,精神之力被全然吞沒,識海內的小龍早已遍體鱗傷,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渾身上下黯淡無光。
方淼心臉色煞白,快速支撐起身體,盤膝而坐,強忍識海中的刺痛感,催動遍體鱗傷的小龍緩緩騰飛,再次沒入經畫,不過這次的對象赫然是煉夢神訣的虛影,不敢再次招惹那個詭異的符文‘糸’,也就是‘迷蹤鬼影’。精神小龍剛剛接觸煉夢神訣的虛影,一種無比舒適的感覺湧入心底,好似困倒在沙漠幾乎幹渴而死的步行者,突然間喝到一口清泉,整個人都沉浸在極端的舒坦之中,好似胎兒在母體,一輩子不想離開,不肯醒來。
一化而生,再化而死,化海漂蕩,竟何所之?
夢中複夢,長夜冥冥,執虛為實,曾無覺日,不有出世之大覺大聖,其孰與而覺之歟?
瑣瑣含生營營來去者,等彼器中蚊蚋,紛紛狂鬧耳。
……
陣陣梵音鋪天蓋地的籠罩在無色小龍的全身,一枚枚金色的符文在小龍體表遊走,好似在撫摸、療傷,一直持續兩個時辰,躺在識海下方的小龍才有了絲絲光澤,龍鱗呈淡黃色,龍目緊閉,沒有半分蘇醒的模樣,始終沉浸在梵音當中。
窗台外麵的天空已蒙蒙亮,方淼心悠悠轉醒,眸子深處掠過一抹後怕之色,經畫中的武技太過凶悍,幾乎要了他的性命。他心神沉浸,再度探查識海,識海內的小龍再度生龍活虎起來,昨晚的奄奄一息早已不見,一如既往的圍繞在經畫身側,隻不過龍目閃現著忌憚之色。
“哎!這經畫太過霸道,自從修煉經畫上的鬼劍法,我已經很久沒有了那種尋找記憶的強烈渴望,是實力充斥著我的思緒,還是讓經畫抑製住了我的身心?”
一聲歎息從他的嘴裏傳出,若不是‘迷蹤鬼影’太過霸道,輕易的反噬了他的所有精神,定然不會說出這般不著邊際的話語,扭了扭有些僵硬的頭顱,眼神緩緩凝聚,但他性格格外堅毅,此刻沒有半分氣餒之色,不會因為經畫的霸道,就放棄追尋那段遺失已久的記憶。
若是東嶽大陸不能找到,那便去其它大陸尋找,直到找到為止,他的心底露出明悟,吐納恢複之後,就要再次嚐試。
“要想摧毀我的意識,就看你能不能阻止我的侵入,就算你難如登天,我也要站在群峰之巔與你勢比肩!將你,握在手間!”心身在此刻豪氣萬丈,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