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絕頓住,心事,是啊,心都被那些糟心事填滿了,可是他不想提,他隻想享受當下跟池持在一起的時光,最自在的時光。
“我最大的心事就是,這三年裏不能與你成親。”紀絕輕撫池持的長發:“你知道我有多想娶你。”
池持撐起身子,微微離開紀絕,這話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你為何想娶我?是因為我的身份還是因為你真的喜歡我?”
此話一出,紀絕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並不相信一見鍾情,我隻不過是無意之間救了紀將軍一次,之後紀將軍也多次救我於水火,那一次的恩情早就還清,你又何必向聖上提出要娶我為妻?”池持至今不知紀絕身份,但從已故父母對紀絕 的態度來看,此人必定是個位高權重之人,可是池持始終想不通,爹爹已經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在想不出朝中還有誰如同紀絕這樣受爹爹尊敬的。
“我是還清了,你的呢?”紀絕看著池持小嘴講個不停,心裏歡喜,幾個月來,她終於有些生氣了。
池持愣住,是啊 ,紀絕是還清了,可是自己呢。池持有些惱,怪自己嘴快,就這麼被紀絕鑽了空子。“偷襲丞相府的刺客……你可知是誰?”
自丞相府遇襲之後,紀絕整天都擔心池持會責怪自己,是自己將那些刺客引過來的,可是這麼幾個月,池持也沒有提這件事,紀絕差點就將此事忘了。如今在如此放鬆的環境下,池持突然的提問,倒是讓紀絕措手不及。
“不完全知曉。”紀絕隻能如實回答,眼神擔憂看向麵前的人,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池持心裏有些難受,自己心中是責怪紀落白的吧。不然為什麼聽到他承認,自己的心裏會難受。可池持並非是非不分之人,她不想將自己的遭遇全盤怪罪在紀落白身上,如今她隻想證實一件事情。
“你當初執意要留在丞相府,是為了得到丞相府的保護麼?”池持感覺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人的力氣仿佛要被抽幹。
紀絕當初被追殺,逃跑之後的確是要去找朝廷中的人,他快弱冠,也是時候回到他本來的位置了。可是紀絕不知道會被池持所救,更不知道自己會被這個女子打開心扉。
池持眼見紀絕不語,她顫抖著聲音再次發問:“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黑衣人會對丞相府不利?你是不是故意利用我們?這些話池持始終不敢問出口,如果問出口,是與不是,池持都對紀絕產生了猜忌,可他們日後還要做夫妻!阿娘死前最後一句話,就是讓自己跟哥哥和紀絕好好生活。
紀絕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他又怎麼不知,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池持一覽無餘,可是眼前的人似乎在隱忍,她眼眶紅紅的,像是要滴血,看得紀絕一陣揪心。
“我……是皇子。”紀絕喉頭哽痛,艱難說出這句話。十年了,這句話終於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