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劍修嗎?”
不過七個字,卻不斷在韓策腦中回蕩。
打架首先護住自己的要害,這並沒有什麼錯。
但!韓策走的是劍修之路,是一劍破萬法的路。
勇往直前,絕不回頭。
是一種鋒利的,寧為玉碎也要追求的。
永不畏懼的路。
一時的愣怔讓賀樞的劍穿透了他的肩胛,劇烈的疼痛讓韓策沒有任何一刻有現在這般清醒,他嗬嗬一笑,將所有人的驚呼拋之腦後,刁鑽的劍鋒朝賀樞襲去,這一劍,除了後退賀樞竟不知如何才能閃躲!
賀樞猛然的退後讓他的劍也從韓策的身體中拔出,帶出噴湧的血花。
就在這時,韓策猛地向前襲來,銳利的劍鋒似乎讓賀樞避無可避,這時賀樞眼中的輕蔑才退去,竟大笑起來。
既然不守,那就以攻為守!
韓策出劍越來越快,讓賀樞都頗有壓力,劍意已全部釋放!
而此時的韓策已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之中。
他出的每一劍似乎都自然而然,沒有他的刻意引導,仿佛便能直取要害,劍鋒劃過空氣的震顫在韓策耳邊無限放大,似乎有什麼被攝入了劍中又釋放出來,似乎他身上開始凝聚某種東西。這種感覺讓他非常愉悅,完全無法停止。
在韓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劍尖和賀樞的咽喉隻差毫厘,而賀樞的劍垂在手邊,竟沒有機會抬起。
此時賀樞已經狼狽不堪,身上的袍子幾乎變成布條,血汙布滿其中,新鮮的血液正順著垂下的布條低落。臉上或深或淺盡是劍痕,頭發也變得參差不急,然而他的眼睛卻似乎燃著火焰,比日光還要明亮。
一種攝人的氣勢漸漸從韓策身上散去,全場依舊鴉雀無聲。韓策慢慢回過神來,將劍尖從賀樞喉間移開。
而此時的賀樞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在擂台上。
韓策也才發現擂台的慘狀,擂台之上全是劍痕,或深或淺,結界不知何時已經被破開,評判已不在場上,擂台周圍一片狼藉。原本沒有多少人的廢墟之中,漸漸走出人來。
“韓策——!!”
一聲清亮的呼喊才讓仿佛靜止的時間再次動起來,韓策轉過頭去,看到的是狼狽不堪的慕容冉冉,但是此時她的臉上卻很開心,明亮的眼睛正看著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歡快的笑著,激動而快活。在看到韓策被賀樞的劍刺穿的時候,她的心髒仿佛被誰的手捏住了一般,但她想,韓策是不會這麼死掉的,一定的。
此時評判也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單膝跪在擂台上的賀樞道:“勝者,韓策!”
賀樞並沒有反對,他隻是微微抬頭,看著韓策,“為什麼。”
韓策的目光轉向賀樞,他知道賀樞是在問他為什麼不殺了他,“那我為何又要殺你?”
賀樞睜大了眼睛,“因為我輸了啊。”
“為何你輸了我便要殺你?”
“……”
“殺不殺你是我的事,我樂意怎麼做便怎麼做。”說罷轉身離開擂台,卻又停了下來,“今天,謝謝你。期待和你的下一次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