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一過,夜的濃重走到了盡頭,晨光一點點聚起漸漸淡去夜色的深幽,天際慢慢泛出熹微的亮色,又是嶄新的一天。
皇上未上早朝,傳得口旨是身子微恙,可私底下大臣間風傳皇上昨日遇刺客身受重傷。至於這消息來源卻是沒人說得清。皇上另傳了一道口喻,讓燕王和睿王二位王爺代為處理朝中緊急之事,如此更是讓大臣們心中嘀咕不已。
人叢中,燕王溫雅如玉淡淡含笑,眸子流轉間,神秘的幽光如絲盤結著獰笑之網。至他進得宮門,細心若他,一打眼的幾個陌生麵孔及這宮中的蕭殺之氣深觸其心。垂眸低笑,可笑意不眼底。這些人。。。看來獨孤清然開始清理了。隻是不知他的重傷究竟有幾分的真。。。
寢宮中。
“皇上,燕王和睿王求見。”執事的太監來報。
聞聽獨孤清然與旁邊的洛曉冉對視一笑,倒身躺好,斂盡眼中的精光,氣息弱弱的道:“宣”
前幾日睿王被楚源風打得內傷未愈臉色仍是有些青白,倒是燕王氣色還不錯。二人進了殿見著床上獨孤清然蒼白無神皆是一驚,睿王走近,驚道:“皇上,你怎麼樣?”
虛弱一笑,獨孤清然搖頭,“小弟沒事,受了點內傷。歇幾天就好了。”
咬了咬唇瓣睿王深深吸氣,瞪起鳳眼,恨恨地罵道:“楚源風,實在是欺人太甚。”每每想起這些日子的折辱,讓曆來清心寡欲,平淡隨和的睿王也不免激奮起來。心不在朝野,不在皇位,但不等於可以坐視自己的人任人欺負。當日,老皇帝與太後被痛罵,曲貴妃與祈王被折辱,他被打傷,一波波的無奈讓他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不會武功自己的弱勢。至於清然稱帝,厘不清是何感覺,有些負氣他與楚源風連手但也相信有些事清然也該是身不由已。畢竟二十多年的籌備豈是清然可以左右的。而如今眼瞧清然再次被楚源風所傷,傷至如此,恨憤之心越發濃烈。他也是獨孤家的子孫,斷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燕王也是眼中閃爍關切和惱恨,“清然,二哥知道你無奈,但這楚老兒是不是太囂張了,折辱父皇,手指劃腳我天朝國事,如今還把你打成重傷,真當我獨孤皇家是泥捏得不成。”邊說邊握拳重重的敲在床柱上。
“知道二位哥哥心疼小弟,楚源風的勢力培植多年,想連根撥起也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小弟也絕不容許我獨孤家的江山改換姓楚。”
“清然想如何做?”燕王沉穩的問著。
“是呀,三哥能幫你做什麼?”睿王幽幽的問道。
淡笑,獨孤清然道:“不瞞二位哥哥,昨日楚源風偷偷入宮是為了刺殺曉冉。被我攔下,結果。。。如今他的魔天宮出了事已然趕回了魔天宮。正好是我們的好機會。以我之意,欲請二哥帶兵精五千去剿滅魔天宮端了他的老巢,由三哥在京城中清理我所知道的他的勢力,至於皇宮中的耳目我也正在肅清。”
“好”睿王略思忖,點頭,“我們三管齊下鏟除他在京中的勢力,這樣才能永絕後患,不過就怕他狗急跳牆那你的安危。。。他的功夫實在高得有些詭異。”
“我同意。”燕王點頭,麵色凝重目光深幽,然心裏卻沸騰如潮。他對皇位勢在必得但有楚源風猶如芒刺在背,不除掉他燕王也心知這皇位怕是自己也坐不安生。就楚源風那瘋子若是清然出什麼事隻怕他會自己來奪皇位,奪天下呢。因而獨孤清然欲除楚源風之計倒也合著他的心思。隻是,眸光微轉一股冷笑頓生眼底,支使了自己去攻打魔天宮,這一去一回少則半個月,還不知能不能抓得住楚源風,若是那瘋子發起瘋來,自己的性命豈不堪憂。不論是自己傷了楚源風,還是楚源風傷了自己,於獨孤清然都是得利,果然是一石二鳥的好計。再有七日就是他授禮大典之日,若讓他一切名正言順了,再以其它理由把自己弄去藩地,那自己豈不是錯失良機了?看來唯今之計,隻是能是自己先下為強了,還好自己的提早準備一步,獨孤清然再精明也料不到他會。。。想著心中暗暗冷笑不已。
床上獨孤清然虛喘了喘,瞟了眼二人,“既然二位哥哥都同意,就讓曉冉跟你們說吧。”
伺立一邊,洛曉冉淺淺一笑,“二位哥哥別介意非是曉冉有意參政,而是清然的傷,昨夜他時好時壞,一點點的說得不得已讓曉冉記錄下,轉達給二位哥哥。”
“哪裏話。這種時候非是知近的真不知該相信誰,不相信誰,何況以你的能力,若是男子同樣入得朝堂。”睿王平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