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相問斬了。”祈王雲淡風輕的冷笑著。

洛曉冉淡淡點頭,預料之中。

“洛家抄家了。”

洛曉冉恍若未聞,轉頭看向稍遠處的禦花園。已是秋日,碧樹染了淡淡的秋霜。

“洛家完了你不高興?你的仇報了。”祈王略見怔惑,深深看了她了一眼。

對上祈王,洛曉冉麵無表情的笑了聲,淡淡道:“祈王可是忘了,你也是我的仇人。要說傷害當年你所作所為不比洛相少。”

惱意頓生,祈王哼了聲,邪魅的勾起嘴角,自傲的冷笑,“仇人嗎?可惜,你必須呆在本王這個仇人身邊了。本王倒在看看折斷了你的翅膀,你還如何的報複本王,如何報仇。”說著一甩袖子轉身要走,不及邁開步子又輕舒長臂扯住她的胳膊,一字一句的說道:“本王喜歡棋逢對手的女人,但現在你最好乖乖的,不然別說本王一個心煩作出點什麼事來。”

“乖乖的?”洛曉冉揚頭看他,眼角一抹冷笑,“祈王若不放心,何不剔了洛曉冉一身的傲骨,免得惹得你的眼,衝了你的心。”

“以為本王不敢嗎?”祈王怫然不悅。

“非也,天下都在祈王的掌中,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我一女子,有夫有子皆命在你手,何敢小看了王爺?”

“有夫有子,若不想他們死,洛曉冉你給我記住了。從現在起你的夫,是本王。你的子,隻能是本王的兒子。”祈王聲音有著得意和寒瑟。

洛曉冉怒氣上湧,脫口欲罵,忽然間瞄到從禦花園中走出的曲貴妃,當下擰了眉憤恨的默然未在作聲。

曲貴妃慢慢走來,身後跟著幾個宮人。失了往日的雍容華貴,此時眸子微腫,泛著紅絲,即使上好的脂粉也難掩臉上的憔悴,眼見祈王微怔,瞄到祈王拉扯著洛曉冉,淡淡地看了洛曉冉一眼,那目光竟令洛曉冉心生寒意。

“母妃。”祈王放開洛曉冉,淡淡的,“您怎麼出來了。”

曲貴妃看了祈王,神色幾分恍惚,幾分不豫,“傲兒,成大事者眼光要深,要遠,不可兒女情長。這樣才對起你父皇的一片心血。你的心是天下的,無需斤斤計較不必要的人或事。明天祭天祭祖,你的事太多了,何來這時的悠閑。既然是福王妃在這兒,就讓她陪陪本宮,你去吧。”

祈王淡挑了眉,“母妃教訓得是,兒臣知錯,但這福王妃自是兒臣有事與她講,待兒臣與她說過再讓她與母妃處。”說完扯了洛曉冉就走。

“站住。既有事講你且說吧,母妃非是外人。再者傲兒你貴為天子,豈可與他人之婦有拉扯之閑。若傳出去豈不汙了名聲。”曲貴妃聲音冷涼,“而今之時你你是萬民之主,與卑賤之人有何說?大事在即你不與全力且在這兒閑說,未免讓本宮寒了心。若得閑想想你的父皇,你的兄弟,想想這朝政。”

“是。”祈王涼薄的應了聲,“來人,送福王妃回雲水齋。”

“不必,本宮正巧有事與她說。你且忙大事去,待時母妃自會差人送她回雲水齋。”曲貴妃的目光中含著怨毒的掃了洛曉冉一眼。

“這。。。”就是看到曲貴妃的那抹怨毒,祈王遲疑了。

微揚描畫的細細長長的眉線,曲貴妃沉沉的看向祈王,“怎麼傲兒覺得母妃不中用,可以無視了?”

“不敢,兒臣告退。”祈王恭敬的低了頭,“母妃晚上要五哥和五嫂。。。”

曲貴妃極慢極慢的笑了,“放心,母妃這點分寸還有。”

洛曉冉低著頭心下暗驚,雖未抬頭,但那怨毒的目光如利箭打在身上,聽得祈王離開的腳步聲,微揚頭正巧迎上曲貴妃的眸子。那滿滿的恨,似著蘸著血和著冰帶著決絕和不顧一切。若北風乍起,呼嘯著吹得洛曉冉心頭一陣冰涼。

“福王妃,走吧,與母妃聊聊。”錯覺般,曲貴妃頃刻臉上溫溫地一笑。

深吸口氣洛曉冉回之一笑,要玩什麼把戲,你且玩,她看著,承著就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隨著曲貴妃去了她的福寧宮,側殿中,高大的門關了。幾個丫環仆婦分侍二側,她坐,洛曉冉站著。端過丫環送上的茶,曲貴妃淺抿了一口,抬眼,“洛曉冉。”

“不知母妃喚兒臣有何吩咐。”作為特工,向來她最擅長隱藏,因而淡然處之。

變臉般,前一刻春日明媚,下一秒如烏雲扯落黑漆的天幕。“母妃,兒臣?還真叫得出口,你這賤人知不知何為謙恥,何為婦道。一女二嫁,讓他們兄弟同娶一妻成為笑柄,與清然那個該死的合謀欲害我傲兒,其心陰毒之極當誅當刮。事到如今還與我裝糊塗?實話告訴你,皇上死了,太後病了,沒有為你撐腰了。”曲貴妃咬牙切齒的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