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反了,真是反了。欺負哀家老了,聾了是不是!”太後由芸姑姑和良妃娘娘扶著,身子不住輕顫地邁進屋子裏,邊走邊恨恨的說道,“就是不想讓哀家安生,害了曉冉和逸然不夠,還來害清然。這若是清然有個什麼好歹的,不是要活活疼死哀家。哼。。。這些幕後之人可是千萬藏了好,別讓哀家逮著,這些小人簡直其心可誅。”走到床邊,禦醫們趕緊閃退到一邊,急切,心疼,氣怒各樣的情緒閃爍在目中,太後坐下伸手拉上獨孤清然的手,“清然,你怎麼樣?快跟祖母說說話。”

獨孤清然臉色發青,神態迷朦的微微一笑,“祖母,我沒事。”

“這叫沒事?一個個都讓人操心。”太後歎息著,滿眼心疼。

“讓祖母操心了。我沒事,就是曉冉。。。”清然強打精神的瞪起眼睛。

“沒事,有祖母在,你和曉冉都不會有事的。”太後拉住獨孤清然的手絕然的說道。欺負她老了,老糊塗了是吧。可惜人老了,她眼不花。腿不靈敏了,心卻明淨著!

嗯,微動了動嘴角,獨孤清然似累極了,閉上了眼睛,“清然。。。清然。。。”太後一驚,聲調撥高地叫著,良妃喊著,娘娘們也驚呼不斷,屋子裏一時大亂起來。

“禦醫,快,快來看看清然,若是清然有什麼三長二短的哀家要你們陪葬。”太後冷怒的說道。陰沉沉的聲音在寬敞的屋子回蕩著絲絲的讓人膽顫的寒瑟。

“是”幾個禦醫一臉苦哈哈的趕緊上前,繼續著剛才的醫治。其它也沒什麼可醫治的,這蛇毒他們誰也治不了。可這話怎麼說?隻能是死馬當活馬治。但願福王人如其名,帶著福氣。不然,死得就是隻是福王了,還有他們陪葬。

太後怕打擾了禦醫們的醫治,退到外間屋,冷冷的喊道:“侍衛統領何在?”

“臣在。”一個男人在院中沉聲應著繼而邁步進了屋中,跪在一邊,“去看看那條蛇,問問有誰認識的。若有認識者並能解毒的重重有賞。還有帶人仔細搜查這裏裏外外,查問今晚有誰進出過別苑,問詳細了,不許放過任何人,任何的蛛絲螞跡。”

“是”男人應著起身剛要退出屋中,隻聽太後又道:“今夜是哪個在這院子值夜的,治個失職之罪,念在為福王積福,拖出去杖責二十。”

“是”男人應聲退了出去。緊接著就聽到院裏傳來拍拍杖責人肉的聲音。啪啪。。。每一板子仿佛都打在人們的心頭。一時鬧得獵場別苑裏主子下人們是大氣都不敢喘,人心慌慌的。

吩咐完外麵的事,轉頭看著禦醫們忙碌的身影,太後一張臉沉得跟三九天的北風一樣冷嗖嗖,眼皮下垂的三角眼微微轉動,眼裏有焦急更有著讓人看不透的深意,“母後,您也別太急了,仔細身子。”曲貴妃站到太後的身邊低聲勸慰著。

慢慢側頭,瞄了眼曲貴妃,太後又把目光轉身床邊淡淡的說道:“哀家一把老骨頭了,不在意也罷。若床上是傲兒,不知曲妃是不是還能這般的寧靜雍容。”

曲貴妃一聽臉色立即一白,嚇得趕緊撲通跪在了太後眼前,哀戚戚的說道:“母後這是何意,兒臣擔不起,兒臣隻是擔憂您的身子,並不是不心疼清然啊。想曉冉還未醒,清然又遭此難,別說是兒臣,就是眾姐妹誰不心驚,心疼。”其它幾位娘娘也趕緊的跪下隨聲附和著。

“都起吧。哀家沒有什麼深意,隻是心疼清然,曉冉,還有我那寶貝其兒。”太後撩了眼眾妃,淡幽幽的說道。

“是”眾妃起身,垂頭侍立一邊。曲貴妃偷眼看了看太後,春山般的秀眉微微蹙起,太後的話何意?難道在懷疑她?心裏淡淡的冷嘲,她還不至於這麼笨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隻是這蛇又是誰放得?別苑有蛇,這不是新聞以前也曾有過類似的事,但都是些無毒的小蛇。而眼前的咬傷福王的蛇,不用禦醫,就是她都知道那蛇一定有毒。

燕王重傷剛醒,曉冉一直未醒,那場意外還未平息甚至查不出一點的眉目,讓她與祈王皆覺得異常詭異。而眼前這事?不是她,不是傲兒,那會是誰?難道是燕王?

驀然間有種感覺,猶如有個她不知道的敵人在她的背後伸出了黑手,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撒開手中的網,慢慢的把他們套住,玩弄在股掌之間。為這可怕念頭,曲貴妃感覺到後背竄起一股股的涼意。隻良妃側著頭不住的向床上張望,神色憂鬱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