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再次醒來天色依然,眨了眨眼睛洛曉冉憶起之前的墜崖,眉頭攏緊,鼻間有著濃重的血腥味不由轉頭想四下看看。目光輕掠間,一愣,就見在她的身側燕王直挺挺的躺著,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有著一道血線長長的滑下。而二個人的身下卻是那匹倒黴的馬。怪不得摔下懸崖她會沒事,原來是馬給她當了肉墊。既然她沒死,那燕王也應該還活著吧。想著洛曉冉伸手探了下燕王的氣息,果然還有氣。回頭看了看馬,此時馬已然口吐鮮血沒氣了。

撐起身子再四處看看,竟是滿目的荒涼。這裏就如一條天溝,狹長而深,四周的峭壁高聳如刀削斧砍而成,崖下也少有植物。僅有的幾顆樹也不似別處的豐潤茂盛。目光放遠,這裏似乎是一條道,二頭沒有盡頭。

坐起身,洛曉冉看了看自己衣不遮體血淋的下半身,稍稍活動了下,雖然灼燒一般的疼著,但還好隻是皮外傷。這點傷在洛曉冉的眼裏還不算什麼。回頭看了看燕王,恨恨的一咬牙,他是臨死也不想讓她安生是嗎?居然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還能想到抓她。

又一轉念,這場危機到底是誰下得黑手?睿王,燕王,福王,朝中四個王爺,那裏占了三個,似乎所有的矛頭的指向了祈王?但會不會是眼前這個陰險至極的家夥呢?林間的黑衣人引來的危機未等來臨就被清然發覺了,所以並不能斷定一定不是眼前的燕王做的,但他的馬為何好端端的會驚了?這個又是誰下得令要取燕王的命?

其實她也知道狩獵會有危險。因為上次燕王命人偷襲,那些黑衣人被清然的人悉數消滅後未再有一點動靜,不難猜到以他的心性,怎麼可能就此罷休?燕王怎麼可能放過他們,而這狩獵場似乎是最好的借口。當然也不能說祈王就是幹淨,也許這些事都是祈王的一張網。

輕嗬一聲,皇家果然沒有一點的親情,為了那個位置,骨肉這般相殘,就不知皇帝老子會是如何的心境。霍地想到清然,洛曉冉不自主的仰起頭,清然為何沒有來救她?這一刻,她好想清然,想清然能溫柔的笑著向她走來。。。

心裏有點酸,覺得陽光也很是刺眼。閉上眼睛,甩掉自己的胡思亂想,洛曉冉抿緊唇瓣她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她相信清然會來救她的!

迷迷糊糊的,燕王被一陣的刺痛疼醒。睜開眼睛天色依然晴好,眸子動了動,想撐著身子起來,一陣鑽心的疼至胸口傳來,手撫上胸口,衣襟敞開的?目光往下,就見洛曉冉正蹲在自己的腿邊,拿著布條在綁著他的腿。

餘光瞄到他醒了,洛曉冉淡淡的一挑眉,不冷不熱的說道:“醒了。”手上的動作未停。

燕王怔了怔,她,這是幹什麼?救自己嗎?她不是應該恨死自己了?想著忍著痛坐起身,隻見洛曉冉不知從何處弄來二根木棍一邊一根,夾在他的腿上,正細心的用著布條綁緊。怎麼,他的腿折了?想著他試探的動了動。

“骨折了,如果不想廢掉就別動。”洛曉冉冷淡的說道。

燕王一皺眉,聽話的未再動,隻轉開目光四處看了看,而後又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和洛曉冉身上,突然間的眸光一滯,頓生懊惱。原來他的騎裝外褲不知何時被洛曉冉扒了下來,穿在她的腿上,而他光著二條筆直健美的長腿,隻剩一條褻褲遮羞。同時身上的衣襟大開著,看來也被洛曉冉看光。看看自己的身子,又看看洛曉冉冷靜的為他包紮傷處,他是想氣,想惱,可張了張嘴。。。

綁好他的腿,洛曉冉斜眼上下挑看了眼燕王的身材,瞧著他懊惱的模樣,神色怪異的幽幽一笑,“身材不錯。”

“你。。。你不知羞恥?”燕王沒料到她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那眼神仿佛自己就是那個賣身的,由著客人打量挑選,不由讓他分外的氣惱和尷尬。

“不知羞恥?嗬嗬。”洛曉冉冷冷的一笑,站起身,居高淩下的看著他,“想不到燕王還知這羞恥二字。那燕王是不是也知道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更令人不恥的事燕王都做得出來,我不過看了你的身子,當然還是為了救你,如此就讓燕王惱了,還真是讓我發笑。”

燕王微仰頭,聽得洛曉冉如此說,本來懊惱的神色,驀地目光冷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