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七十古來稀。七十已然算得高壽了,因而太後的壽宴辦得極為隆重。設彩棚經壇,有戲班說戲,晚上有壽宴,第二日有皇家狩獵。而洛曉冉操辦就太後晚宴。在夕陽漫天暈著橙彩時,晚宴開始了。
晚宴設在禦花園邊上一處開闊的空地處。搭一個呈品字形的高台,高台的背景是一付高有二米,寬有十來米的百童拜壽圖。一個個神態各異的童男童女,或手執壽桃,或舉著風箏,或放著鞭炮,皆是喜氣洋洋,靈活靈現的樣子甚至憨態可掬。在高台下布置了座席,座席是稀到密,由奢到簡。
高台下居中二張桌,一張是太後,別一張是皇上與妃位最高的曲貴妃。在其後是一幹的眾妃嬪。在皇帝的左側,是皇室宗親們,一字排開。而太後的一側則是各位皇子依著長幼列席。
晚宴在宮侍的一聲“開宴”中拉開帷幕,在不遠的禦花園的假山上,一簇簇禮花競先升天,綻出朵朵妖嬈的煙花。而禮花過後,高台二邊的大柱上突然亮起一隻粗大的明燭,把本來不是很黑的暮色一點燃得雪亮。這時至高台後走出一隊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宮女,每人手裏托著托盤。領頭的二人居然是睿王妃和洛曉冉,二人手中也各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怪模怪樣的燈籠。
睿王妃走向皇上和曲貴妃,而洛曉冉直接來到太後跟前,遞上托盤中的燈籠,拿出火折子,盈盈一笑,“皇祖母,祝你壽比南山,來對著這個燈籠許個願,然後我們放飛它。”
太後看著洛曉冉手中怪樣的燈籠有些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睛,側頭看向睿王妃做著同樣的動作把燈籠遞與皇帝。皇帝和曲貴妃相看著,又看向太後,太後一笑,“好,聽你的。”
“那皇祖母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著你心願,許過願睜眼我們就放許願燈。”
這時候宮女們穿梭在人叢中,把孔明燈差不多都發到在場的每個人的手裏。祈王拿著這燈籠左右看了看,聽著宮女的解說不由挑眉看向了笑容嫣嫣的洛曉冉,漂亮的眉頭微微一蹙,這個女人,還真讓他有些驚訝。而在他身邊的沐溪煙望著孔明燈淡淡一笑。這東西,姐姐早做給她了。
太後許過願,看用洛曉冉的火折子燃起燈籠,那模樣怪異的燈籠在自己的手中慢慢騰空,有著吃不出的驚和喜。接著皇帝和曲貴妃,及所有人也放飛了手中的燈籠,一時間夜空上紅光點點,一顆顆星兒悠悠升天,閃爍著無邊的浪漫和溫馨。回過神人們不禁讚歎洛曉冉的奇思妙想。隻淡淡一笑,洛曉冉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中從容恬淡的回了座位,伴在獨孤清然與其兒身邊。這東西本就不明她發明的,有何可沾沾自喜的。
她的淡泊倒是讓燕王眸光一閃,從不知洛曉冉有如此讓人驚豔的才華,不止是這燈籠,聽說那畫布上的百子賀壽圖就是她的藍本,還有這一場壽宴的操辦聽說都是她一手包辦的。得妻如此無怪乎清然可以暗地中與他較量爭儲。明麵上有人這樣的支持他,全心幫著他,一心為他清然果然是幸福的。想著不由瞧向身邊的一臉鬱悶的洛曉玲,洛曉玲此時正惱恨著:這個死丫頭,有這樣出風頭的好事,居然一點都不知會她一聲,與睿王妃交好,讓她出頭,而獨獨晾著她這個姐姐,讓她丟臉,真是可惡。燕王看著洛曉玲氣哄哄的也能猜到她的心思,端起酒杯借著低頭飲酒之際,譏誚的笑意極快的在眼裏湧起。這個草包女人若有洛曉冉一半的精明和玲瓏,他也不會如此之累啊,怪隻怪自己當初錯翻了眼皮,隻看中了她洛家嫡女的地位。
而祈王仰頭看著燈,心裏流過一絲的莫名的意潤,她還會什麼?為何她這變成這樣?為何會與以前截然不同。不自主他似雲淡風輕瞥了洛曉冉一眼。正巧洛曉冉和睿王妃回座位,不經意目光相遇,洛曉冉輕掠移開視線,卻在下一秒對著獨孤清然嫵媚一笑。莫名的煩燥突然莫名的升騰,祈王舉起杯灌了自己一口酒,放下杯,他已壓下煩燥,複又俊臉上毫無表情的看著接下去的節目。
“娘,什麼時候輪到其兒演節目啊?”其兒巴巴地看著高台上的節目,小嘴撅著,小眉頭皺著,虎頭虎腦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不急,一會就到你了。”洛曉冉笑著親了親兒子的小胖臉。
祈王的座位與清然的座位挨著,聽其兒這樣聽不自主側了頭,瞧著其兒不高興的小模樣不由也微微一笑。“其兒,告訴六叔,你一會兒演什麼節目。”
聽有人問他演節目,其兒得意的晃晃頭,“其兒演訓鳥。”
祈王挑眉一笑,這小家夥自己才剛剛比桌子高,他還訓鳥?“其兒訓得是什麼鳥啊?是誰教你的?”
“是鸚鵡,是娘教得。”其兒回得認真。祈王聽得眉頭又一皺眉,這個女人還會訓鸚鵡?情不自禁望了眼洛曉冉,如她所說,以前的洛曉冉所會的她都不會,而她會的絕對讓他大吃一驚。這驚訝來得是一個接一個的,應接不暇的同時讓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女人。可越是看不透,他越在意越想看透,因而忽然的他發現這個女人開始吸引著他的注意,牽動著他的心緒。難道他也開始犯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