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但不是祈王。我隻是問問他的狀況。”

“祈王府裏侍衛不少,個個身手不錯但不象江湖中人。祈王本身的武功相當的高,據我了解祈王與江湖中人交好,道上的朋友不少。若是他有事會有人幫著出頭。”

洛曉冉又是點點頭,看來這個家夥遠比燕王簡單多了。“煙兒,保重自己,不要為姐姐做什麼,姐姐的仇自己來報。如今燕側妃沒了威風,宮裏的燕妃也沒了風光,沐家沒了後顧之憂,你…”洛曉冉有些鬱結,實在為煙兒不值。

“姐姐不用為煙兒歎氣,也許這樣對煙兒是最好的。我不愛祈王,祈王也不愛我,我的心仍是自由的。總比二人…”忽而煙兒閉上了嘴巴。但洛曉冉仍敏感的發覺煙兒的低落。

“煙兒?”攏攏眉,洛曉冉輕輕的喊道,剛想要問一問她這是怎麼了,為何一付為情所困的樣子。

忽然沐溪煙揚頭明媚的一笑,“五嫂,你的背景打算用多少布匹?”

微一愣,洛曉冉努努嘴,“我有尺寸,不過打聽過沒有現成的那個大的布。一會兒去找羅總管,讓他帶我們去庫房找找尺寸最大的…”二人邊走邊說,迎麵正巧遇到一對宮人…

這時候獨孤清然也沒閑著。禦書房裏清然看過皇帝的脈象,臉色凝重,輕嗬一聲,“可真是防不勝防吧。”

皇帝臉色有些發青,聽清然如此說臉上一僵,“怎麼又重了?”

獨孤清然微有出神的點點頭,稍頓說道:“皇上,明天你的暗衛換個人吧。”

皇帝愣了下,“清然有人選了。”

“嗯,找個懂毒的,揪出老鼠尾巴。”清然淡淡的說著,語氣中的霸氣不經外露。

“哎,朕老了,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們兄弟不合,甚至為了皇位骨肉相殘。”皇帝歎了口氣,“若不然,明兒朝堂之上朕就宣布了立你為儲。免得這紛爭不斷,鬧得朝堂,後宮皆是人心不齊。”

獨孤清然仍是一付無動於衷的清淡,“皇上說笑了,一則,就算您明兒朝堂上立我為儲就可以解了這紛爭嗎?燕王有洛相一黨的支持,祈王有曲貴妃的身份和曲氏家族的鼎立為謀,睿王與我本是最沒資本的,沒有家族的庇護,朝堂上沒有私黨,如此的我就算立為儲君可能服眾?即使有您庇護著,怕是若沒有您的那一天,這紛爭會是更為激烈。到時燕王和祈王…”

皇帝未語隻是淡淡的歎息。清然的話他又何嚐不知,剛才不過一時惱人的話,就這樣立儲了怕是清然的麻煩更多。看來迅速的為清然拉攏勢力才是上上之選。

“哎,清然,多注意下傲兒,他的勢力怕是你最大的敵人。”皇帝偏頗的說道。五個手指不一般齊,祈王雖然有才有膽但太冷太傲不免有些剛愎自用。而燕王滿腹經綸,做事也幹淨利落,但為人過於溫和。若無清然的出現,他或許是帝位的最好人選。至於睿王,作為兒子他是最稱心的一個,溫潤如玉,淡然的毫無野心。但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皇位繼承人選。

傲兒,祈王?獨孤清然聽皇帝如此說,低下眸光暗暗失笑,為祈王悲哀,為燕王讚賞。若不是曉冉的意外發現,燕王是騙盡天下人了。

同一時間燕王也沒閑著。匆匆回府,明溪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坐在書房裏,時間一分一秒的從身邊流逝,可在燕王眼,那時間仿佛停滯了,明豔的陽光也似與他作對,熾熱如火烤得樹梢不動,暑氣難耐,不知躲在何處的蟬一聲聲尖銳的叫著,那聲音撥高的猶如緊繃的弦,緊窒的也許會在下一刻就繃斷了一般。第一次燕王有些坐立不安了,心裏象揣了二十五隻兔子是百爪撓心。一直被他很好的掩藏在心底深處的狼戾浮在眼波中,手握成拳緊緊的抵著下巴,猜測著,回想著所有的細枝末節,是不是他錯過了什麼?

很久很久以後,久得燕王覺得他的腿麻了,手臂也麻,這時門外突然有了動靜,眸光輕閃亮色燕王喊了聲,“是明溪嗎?”

吱嘎,仿佛那門不是開在牆上的,是開在燕王的心房一般。穩坐未動燕王直直的看向閃身而進的明溪。

“回王爺,出事了!”明溪急切地說著,臉上一層的薄汗,麵色潮紅。

心頭怦地沉沉一跳,燕王故作鎮定,冷然的,“說。”

“王爺,江喜得爺吩咐淩晨派出了十二個死士去福王的途經之路埋伏,在奴才去的時候仍是未有一點動靜。聽我說起福王和五妃已經進宮,江喜也急了立刻派人去探,隻在林間發現一些打鬥的痕跡,至於這十二個人就如風箏斷了線,失蹤了。”

“什麼?十二死士失蹤了。”燕王怒瞪眼睛蹭地站起來,雙手緊緊的按著桌麵,然後緊緊的攥成拳頭,咬著牙在桌上重重地一捶而後似泄氣般跌落在椅子上,微眯眼睛,“獨孤清然,洛曉冉,本王實在是小看你們了。看來清然是有備而然,就是來與本王爭這儲位,爭這天下的。”喃喃自語著忽然抬頭,“江喜的死士不會留下麻煩吧。”

“沒有。”明溪肯定的回道。

“那就好。”抿抿唇,燕王詭魅的一笑,清然與洛曉冉不見得會猜到是他做得,那樣他還有機會。一擊不成,還可來第二次,隻不過不可再魯莽。但願得他們會把目光落在祈王身上,讓他可以有時間準備把他倆一網打盡。

第二日,燕王想在獨孤清然和洛曉冉臉上,言語中發現點異樣,可讓他失望了二人一切如常。讓他有時不禁產生錯覺,是不是江喜未派人?或是派去的人走錯了?但他又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二人心思深沉的不比他差。麵對這樣隱蔽的對手,燕王第一次有了無限的壓力。

盡管父子間,兄弟間心思各異,但表麵上仍是一團合樂。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轉眼間太後的壽辰馬上要到了,可朝堂上卻熱鬧了起來,高浚遠一案隨著調查的深入,這牽扯到的人如滾雪球般越扯越多,甚至已然牽扯到了洛相身上。盡管是與高浚遠一案沒有直接相關的事但卻牽出其它的案情,被祈王一黨揪住小辮子不放重重的奏上一本。好在都不是要命的把柄,再有這案子未得厘清,洛相雖被彈劾皇上一時也未下聖旨將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