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出偏殿,果然燕王派人四處尋來了祈王,兄弟四人,算上洛曉冉一起去了京城裏最好的酒樓。

“二哥,你作東,要不要小弟付帳?”祈王挑釁的微微一笑,問道。

燕王神色一滯,瞪了瞪眼睛,“滾你個混小子,二哥不至於這點銀子也沒有。”

“小弟這不是怕二哥回府挨罵嗎。”祈王聳聳肩鹹鹹的說道。

“去,你二嫂哪至於。。。”這時夥計送茶來了,燕王趕緊住了口。“五弟,弟妹,你倆看看有沒有什麼愛吃的,不要客氣。”

“二哥還不知道吧,五哥和五嫂在岐川可是當地的財主,自家就有酒樓,還有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的。”祈王斜了眼洛曉冉,涼涼的說道。

“嗯,二哥倒是聽說了五弟與弟妹有個什麼山莊,是弟妹在外支撐著,在內由五弟掌舵。”燕王略見疑惑的說道。似在疑惑這怎麼男主內,女主外了。

獨孤清然側頭與洛曉冉四目相視,而後清然自嘲般的一笑,“二哥還真給小弟留麵子,在內掌舵,其實是小弟不善經營,不得已讓曉冉拋頭露麵。好在曉冉有些本事。”

燕王遲疑的目光落在洛曉冉身上,微微的蹙了蹙眉,不經意又瞄了眼祈王,弄得祈王一陣鬱悶。看來又是一個弄不清狀況的,看什麼呀,她就是洛曉冉,就是他的棄妃。可,說了也沒人相信。

“不管五弟與弟妹在岐川如何,這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色,曉冉,你也來嚐嚐這醉仙樓的手藝。”燕王看著洛曉冉,溫和的說道。

“二哥客氣了。岐川如何與京城比,曉冉所經營的不過是些個小門小戶的營生,哪裏見過什麼大事麵啊。還請二哥作主。”洛曉冉柔柔一笑,客氣的說道。

祈王在一邊看著淡淡的麵上毫無表情,心裏卻暗忖:這女人還真能裝。她到底還有多少種麵貌?與自己的挑釁輕嘲,與洛相的橫眉冷對,宮宴時的言詞犀利,教煒兒玩木棒時的親昵柔和,此刻的溫婉淡雅。哪一個麵貌是真正的她?記憶裏的洛曉冉柔和而清淡,四年時間如何讓一個人改變至此?

“六弟,想什麼?”燕王在旁邊推了他一把。

“噢,沒什麼,怎麼了?”微皺眉,祈王為自己的因為這個女人走神而暗自懊惱。

“你是這裏的常客,讓你幫著點菜呢。”燕王輕笑的說道。

“是嗎?”玩味的睨了眼燕王,“二哥,真要小弟點?”略揚的聲調帶著壞壞的笑意。

嗔怪的瞪了祈王一眼,“你小子哪來那麼多費話,快點吧。”

“好。那小弟就不客氣。”祈王邪魅的勾勾嘴角,點了一桌子的菜。當然夥計笑了,祈王也邪邪地笑了,燕王麵上也在笑,可表情微微可見不自然,中間還出去上了趟廁所。據祈王的小道消息,是讓人回府取銀子了。看來這妻管嚴果然名至實歸。

一頓飯幾人說說笑笑,看起倒也融洽。

飯後喝著茶,祈王挑挑眉,“五哥,五嫂,我府來了一位新廚子藥膳做得不錯,改天請五哥,五嫂過府嚐嚐鮮,也算為我婚宴那日蘭夫人辱罵了五嫂小弟賠情了。”

“六弟客氣。那天的事五嫂早不記得了。人自賤才是賤。五嫂我自尊自重也有著自己的驕傲和自信,你的蘭夫人,她的話傷不到我,更何況五嫂的丫頭也教訓了她,蘭夫人這件事扯平了,六弟不用放在心上。”洛曉冉淺淺的笑道。不過祈王可是聽出了她的意有所指,蘭夫人這事扯平,其它的帳慢慢來了。一邊燕王模樣閑適的喝著茶,眸光望向茶杯,誰也未看見他眼中的幽光閃爍。嗬嗬,鬥吧,洛曉冉,祈王,他拭目以待看二人鹿死誰手呢。

出了酒樓兄弟幾人分手,晃蕩在自家的馬車上,洛曉冉斂盡臉上的笑意,輕咬著唇瓣,黑眸微瞪不知在想什麼。

“在生氣二哥?”獨孤清然把洛曉冉拉入自己的懷裏,把頭擱在她的頭上輕聲問道。

“偽君子,裝得真象。”洛曉冉憤憤的說道。明明知道他是最壞,最陰,卻要與他笑,與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