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母後,您這不是折煞臣妾了,是臣妾考慮不周。確實也有清然所說之因。曉冉這孩子太像洛相之女,臣妾是怕他們兄弟倆因為一個女鬧得有了離隙,失和,所以才。。。”曲貴妃抽抽咽咽的,說得甚是委曲。

皇帝瞪了一眼獨孤清然,卻也意有所指的睨了眼曲貴妃。洛曉冉精明的扯了下獨孤清然,雖有不甘願,獨孤清然還是借坡下驢,深深一禮,“母妃,都是兒的錯,剛才是兒一時心急,口無遮攔惹母妃生氣,若是母妃還氣著,要打要罵兒領著。”

就是再氣,這場麵曲貴妃能說什麼,隻能是暗氣暗憋,暗自忖度:獨孤清然,洛曉冉,你們給我等,若讓我抓著一招錯處看我不把你們置於死地。心裏發狠,但麵上,抽咽著卻是勉強一笑,“母妃雖氣,但能怎麼著,總是我們做父母的虧欠了你。我雖不是你的親生母妃,可當年我與你母妃是曾是好姐妹,看著她慘死,你又失蹤,我也是傷心的。如今你回來,我這裏心裏高興還不及,隻是沒想到今兒會有曉冉之事,在中間鬧成我們娘倆的不快,哎,也罷,是我這個做娘的多事了。”

聽著曲貴妃言不由衷的話,獨孤清然垂下頭微眯了眼眸,眸中閃過一抹精芒,聽她說完,頗為誠懇的抬起頭,“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隻一心顧念曉冉,母妃所言也在理。不如這樣,既然洛相有女與曉冉一般模樣,那請問洛相和二皇嫂,你們身為那個曉冉的父親和姐姐總該知道她身上有沒有明顯的如胎記什麼的?”

此語一出,不止曲貴妃微怔,就是太後也怔愣了下,麵上的似笑非笑也逐漸擴大。這小子有出息,懂得審時度勢。

洛相在一旁一直若有所思。聽著洛曉冉的話,他是越來越迷惑了,不再如剛才的認準了她就是洛曉冉。混跡官場多年,還有什麼事是他沒看見過的,他也開始懷疑這個侃侃而談的碧落山莊的女管家不是他的女兒了。曉冉那丫頭,雖說他不寵,不太知道,但大致也知她的個性溫婉淡泊,哪似這般嘴如爆豆似的,一說一套一套的。唬得人都隨了她的心思。正走神,旁邊有人推了一下他,乍然回神,洛相瞠大小圓眼睛,“怎麼?”

“洛相,五王爺正問您知道不知道您女兒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胎記之類的?”

“啊?這個。。。”洛相愣住,他不知道啊!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曉冉。不由瞧向旁邊的洛曉玲,她是曉冉的姐姐,她們姐妹一起長大,總該知道什麼吧。可洛曉冉玲也是一付尷尬樣,擠出一絲笑,“我也不知道。”誰關心過這個呀,當年那死丫頭,她隻罵過,隻打過,但沒。。。

冷嗬一笑,獨孤清然收回了目光,轉而對上祈王,“六弟,既然你說曉冉曾是你的棄妃,那你是否知道?”

祈王自獨孤清然當麵駁斥了他的母妃就如一隻雪藏在冰山上冷箭,閃著懾人的寒光,隻待弦響箭發穿透敵人的脊梁。雖說氣氛緩和了,獨孤清然也向母妃道歉了,但這筆帳他是記下了。冷如寒冰,他斜眼的看著相偎一起的二人,越發的覺得紮眼。見獨孤清然問向自己,不屑的瞄了眼洛曉冉,“本王不屑知道。”

又是冷嗬一笑,獨孤清然冷笑幽幽,“既然曉冉最親近的人都無法確定我的王妃是不是真正的洛曉冉,那麼,我就來問問各位大人,請問你們誰會相信,如果你們自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並不得寵的一個小姐,隻出走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學會經營起山莊所有的生意,並經營得有聲有色,不斷擴大?可以言辭犀利,進退得宜的與男人搶生意?有人會相信?”

諸位大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這事怕是誰也不會相信。不要說那樣的一個小姐,怕就是有京城第一才女的柳思悠,更甚者,以潑辣出名的二王妃也做不到啊,言辭犀利,進退得宜,這個洛曉冉的確做到了,這樣的女子又豈是一般見識可做得到的。不由麵麵相覷。

“六弟,你覺得你的棄妃會做到如此嗎?”獨孤清然輕鬆的問道。

眯了眼笑顏嫣嫣,態度嫻雅的洛曉冉,這一刻祈王也鬆動了,他不相信那個唯唯喏喏的傀儡王妃會變化如此,不由挑眉冷然的微笑,“不知道。”

並不在意祈王的嘲弄,“皇祖母,您相信嗎?”獨孤清然微笑著問太後。

“哀家不信,不要說一個不受寵的小姐,就是哀家走出這個皇宮也不見得會生意,更不見得會把生意經營的有聲有色啊。”太後輕笑道。

“既然大家都不信,隻能說,我的王妃並不是洛相之女,六弟你的棄妃,大家真得認錯人了。清然不大愛說話,且脾氣不好,但曉冉卻不一樣,她是個親切和善的女子,請大家以後再不要把我的王妃和洛相之女混為一談。”獨孤清然朗聲的說道。聲音帶著磁性,滿滿的洋溢在大殿之上。坐在不遠處,柳思悠小姐瞧著昂然的獨孤清然,美目中的癡迷越發濃重了。原來這個王爺是如此重情之人,真好。

洛相的臉色很不好看。洛曉玲也是一臉的鬱悶。祈王這時也收斂一身的冷寒,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的喜怒。仿佛剛才的事不曾發生過一般。如此雲淡風清,倒是他身邊的那位妖豔側妃忐忑起來,小心翼翼的看著祈王的臉色,生怕下一刻遭殃的人就是她。

一場宮宴,幾家歡喜,幾家愁,在夜色掩映下,匆匆而結束了。祈王望著獨孤清然和洛曉冉相伴溫馨的背影深幽一笑,以為那樣責罵了自己的母妃,道個歉就結了嗎?哪裏會有那麼便宜的事。獨孤清然,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