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分,殿上款款的走上一個女子,一身水藍色的紗裙儀態高雅,鵝蛋型臉上,一雙鳳眼水盈盈潤得嫵媚,長得頗為嬌美俏麗,懷抱琵琶,柔美的對著龍案後的皇帝,太後和各位娘娘伏了伏身,落坐後,纖指輕撩一曲優美婉轉的琵琶曲悠揚的回蕩在殿上,餘間繚繞,似在用心的道著一種女兒家的纏綿之情,幽幽的目光,不經意的一瞥,卻被洛曉冉發現,那目光是落在了自家相公身上。不由菀爾的抿起了唇角。眼前女子的相思來得太烈太快了吧。隻一個照麵呢。看來,清然王爺的桃花要朵朵開了。隻是不知道他。。。本來笑著可不知道為何,淡笑間一股酸酸的情緒冒出了頭,在心中拱出若幹個泡泡,泡泡裏塞進了不安的和莫名的煩燥。

“怎麼了?”細心的發現了洛曉冉的情結不高,獨孤清然為她夾了菜,輕笑的問道。

“夏天了,桃花依然開得好。”洛曉冉微蹙眉頭,答非所問的回了句。

獨孤清然一愣,黑眸閃了閃,揚起頭,正巧與殿上女子的柔若水滴的目光相遇,微愣後,移開目光,了悟般的輕勾起嘴角,低頭湊近洛曉冉耳邊,“林外人比桃花秀,占盡秀色何堪憂。”說話間,一股溫熱的氣息,熱辣辣的吹拂在了洛曉冉的耳邊,引起她至耳後至後背的一片麻酥的感覺。不由粉麵上突地暈了一抹紅霞。

殿上的女子半空中碰到福光的目光,滿心期望福王會多看上自己一眼,可是福王隻是目光輕掠,甚至不及多停留一秒,而且又是低頭與王妃調笑。福王妃,洛曉冉,她雖不認識洛曉冉,但從剛才的所聽所聞中,也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個看起來容光逼人的女人不配做福王妃。作為王妃,應該給夫君帶來的是安然和羨慕,而非議論和猜疑。

隻有如她一般,清白,高貴的女子才能作為皇家的正妃,而不為王爺抹煞一點點的鳥黑。想她乃兵部尚書之嫡女,有著京城第一才女之稱的柳思悠,身份可比這個輕賤的女人高貴多了。而且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子,甚至還未喜歡一個男人。隻是剛才廣場上福王那淡雅如蓮,千般朗潤,萬般灑脫的笑意,深深的鐫刻進了她懷心的少女這心裏。一眼萬年,她,柳思悠一見鍾情的愛上了這個有著疏離淡笑的優雅王爺。

可是,王爺居然。。。柳思悠有著些許憤然的睨了眼王爺和洛曉冉,歉身離坐,怏怏的回了自己與王爺相距甚遠的位置上。這個男人她喜歡,這個王妃之位她更中意呢。

獨孤清然的二句話,可比再多的甜言蜜語更叫洛曉冉心裏簇起化不開的柔情。她是冷情,但是一旦動情卻也是付出了全部。三年多的相伴,情分在她不知不覺間一分分的累積,隻待著一個合適的渲瀉的出口,如今二情相悅,所有的情一如春時的柳絮,漫天起舞著是她全心的愛戀。隻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偉岸的男子,會收積起她所有的愛,一路珍惜嗎?她不知道,但清楚若不能,她不會與人分享,隻能。。。

嗔瞪了獨孤清然一眼,洛曉冉妖嬈的一笑,從來不知這個淡淡如不染紅塵的家夥一旦染上紅塵,也會油嘴滑舌了。

此時殿上的節目一個挨一個的繼續著,看多了現代高科技手段下的歌舞,眼前的歌,曲雖然古韻實足,但沒有什麼新意,再者,洛曉冉是會很多東西,但她最不擅長的就是歌舞了。因而備覺無趣,

目光流轉,洛曉冉隨意的瞥了眼對麵,一直知道對麵有不善目光焦灼在她的身上。那是祈王,是洛相,是洛曉玲。他們的眼中各具深意的看著她。祈王的眼很冷,冷得讓冰刀霜劍,一觸之即讓人遍體生寒。就是身邊妖豔的女子柔弱無骨的輕依和百般的討好都是未化解了一分一毫的冷漠。

略低頭,祈王喝著杯中的清杯,俊臉看不出一絲情緒。隻在其兒學兔子蹦時,微擰眉好看劍眉,黑燦燦的眸子閃著一絲的迷蒙。好可愛的孩子!看著那張一看即知是他皇家血脈的粉臉,想著他居然有三歲了,心頭暗自惱火:這個賤人,被自己休離後居然那麼快就勾搭上男人了,更可惡的,勾搭的居然還是他的五哥。此時,一種綠雲罩頂的感覺讓他,向來冷靜自持的他,處於爆怒的邊緣。

這個賤人,敢膽離開自己,離開洛家出去就找男人,還生下孽種。不,這孩子怎麼說也是他獨孤家的血脈,可他就是極惱。想當年自己最愛的秋兒,就是因為屈於洛曉冉之後,為側妃,與自己吵鬧時不慎出了意外,若不然自己與秋兒的孩子也該這般的粉嫩可愛了。更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會把孩子生得這麼好,看來當年他又失算了,早知就該讓這個賤人生下他的子嗣,再想轍休了她。。。

冷幽幽目光微有出神,祈王心頭如火山汩汩的冒出一團團憤憤然的怒氣。這個賤人怎麼可以與清然那般親密,笑得明豔,自己不要的東西,就該丟下角落裏自哀自憐,怎麼可以出得人前,反倒讓自己變成笑柄?以為不承認自己是洛曉冉就行了,以為這樣就可以抹煞曾經讓他所受的憤恨。她想得太簡單了。既然獨孤清然,他的五哥都不怕丟臉,執意認定了這個女人,他還怕什麼。出醜嗎?大家一起,還有洛相,他該是最大的贏家才對吧,畢竟是他洛家之女。想著不由詭魅的一笑,抬眼看向了洛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