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微擰了下眉,“沐靜遠,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去傳你妹妹上堂來證實莫問果然有此本事。”

沐靜遠不悅的一抬頭,“王爺,舍妹是尚未出閣的女子如此拋頭露出怕是不妥,再者煙兒的病隻是初愈病情還不穩。若是王爺信不過小民之言,可讓仲大夫或再派一個您信得過之人,隨小民去沐歌山莊一見。”

略一沉吟,祈王爺還未說話,知府大人搶先道,“大堂上,豈可容你討價還價,若是不來也可,那休怪王爺與我等不相信莫問的本事。”

沐靜遠眉頭微緊,“好,小民這就去接舍妹。”

“嗯,準。”祈王清冷的說道。沐靜遠起身之際眸光瞧向洛曉冉,滿眼的疼惜似在詢問:你還好嗎?

洛曉冉也看著他,淡雅一笑,“與煙兒說實話,免得來此嚇到她。”

“嗯”沐靜遠點點頭,起身而去。

冷淡的掃了眼堂上堂下的眾人,入眼的是燕父略帶焦急和諂媚的笑意,洛曉冉落落大方的安然,成落離一身疏離的清冷及燕家三個證人的猥瑣,水果少年略帶的油滑之氣,目光掠過祈王似是而非的動了動嘴角。

“莫問,你說不是你下得毒?”祈王清淡的聲音平靜如水,沒有一絲的波瀾。

洛曉冉點頭,“對,不是我。”

“若不是你,為何燕明奇,你,成落離都中毒,但燕明奇死了,而你倆卻有救治的機會?總不會是他自己下毒害死自己。”

微嗤一笑,洛曉冉抬頭看向祈王,“民婦正有此意,燕明奇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先不說出於什麼目的,上燕家酒樓與燕明奇吃酒,是燕明奇相邀的。這點王爺可有質疑?”

“沒有”

“沒有就好。既是燕明奇相邀,邀請一個隻見過一麵的有夫之婦,相信王爺也能猜到燕明奇有目的吧?”說著稍稍的頓了下,“且不說他的目的,既然是赫赫有名的燕大公子請酒,民婦身為一個孕婦,一人吃二人用,選些自己愛吃的東西比如翡翠蝦仁這很正常吧,而且我夫君平素也愛吃蝦仁,有燕公子請客我為何要替他省,隻多要一盤翡翠蝦仁,請問這要什麼出格的地方?”洛曉冉故意的停下來低頭咳了二聲,接著又道,“燕豐誣陷我多要蝦仁時,趁機下毒?王爺可以質問燕豐,燕明奇是坐在我身邊嗎?”

祈王挑眉瞄了眼燕豐,雖然沒出聲,但冷淡的眸光,讓燕豐心上一顫,下意識的回道,“不是。”

“燕豐你既承認燕明奇沒有坐在我身邊,他距我一個桌麵遠而且你就站在燕明奇的身後,那道蝦仁上來經你手直接送到燕明奇跟前,我如何下毒,而是還是砒霜這種有形有味的毒?若下毒你怎麼可能幸免在這胡說八道。”

“你。。。”燕豐一瞪眼。

洛曉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道:“再說這個水果小兄弟,你說我給你銀子讓你下毒。告訴大家,我給你多少銀子?”

“三十兩。”少年沒有遲疑回道。

似為好笑的事,洛曉冉抿唇失笑的出聲,“原來燕大公子如此便宜,就值一斤極品龍井的茶錢。”堂外不知是誰聽得洛曉冉如此說,也跟著起哄的笑了起來,繼而笑聲蕩起一片。

“笑什麼?有王爺在此,還容你們放肆。”燕父氣怒的罵道。心裏埋怨王爺,怎麼聽任這個刁婦胡說。快快判她的死罪,要知道欽差可有生殺大權,可以先斬後奏。

祈王還是一付淡無表情,冷冷的瞧著洛曉冉,“說完了?”

“請王爺恕罪,民婦聽著這個價位一時忘情了。王爺,關於這個砒霜,不用民婦辯駁什麼,您隻需問問仲大夫這個謊言不攻而破。”

“噢,是嗎?”祈王冷淡的一挑唇,“哪位是仲大夫?”

“回王爺,草民仲冬。”仲大夫趕緊搶上前施禮。

“你且說說,關於砒霜,如何是個謊言。”

“仲大夫,您隻需解釋給王爺,小兄弟說我給他這麼大一個包的藥,還有這麼多的砒霜抹到獼猴桃上會是什麼效果,隻這二點就好。”

“噢,好。回王爺,那個小夥子所比劃的那個包,若裏麵都是砒霜實夠毒死五十個人了。砒霜這東西有劇毒,若是摻進煮熟的食物中一般不容易發現,但是若是如此多的砒霜抹在新鮮的獼猴桃上,這獼猴桃。。。”

“哼,仲冬,你是不是也被莫問收買。”堂外,燕父不等祈王發話,怒匆匆的喊道。同時緊緊的盯看著祈王,眼中流露出些許的恐慌和疑惑,“王爺別聽這個刁婦的蠱惑之言,她這是在狡辯。”

祈王淡挑眉不知何意的居然微微一笑,幽幽的笑意,弄得所有人心裏發毛,不知這個冷俊絕倫的王爺到底會如何了結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