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春天,我準備高考,每天沉溺在書山題海裏。駱梨和潘曉北已經變成了很久遠的記憶。我安慰自己,沒什麼,因為太忙,可能他們也都在各自忙碌所以大家都忘記了聯絡。
有一場英語口試要在我們學校進行,全市幾所中學的應試學生都來了。我穿過操場的時候,有人喊我的名字,是潘曉北。他似乎又長高了,也成熟了很多。我們站在一顆開花的桃樹下說話,我開始懷疑,我們是否隻是三年沒有見麵。
他沒有追究那年我沒有赴約的事情,我心裏揣揣的。怕他問起我。
“有一次,駱梨說,在路過的公交車上看到了你。我笑她,那麼一閃而過的公車,怎麼可能來得及看清你。”
他說;:“可能是她太想你了。”
“你們常見麵吧。”
“因為兩所學校離得近,所以經常會見麵。”他這樣回答,他是有意這樣說,仿佛是為了我脫離友情的事實找個借口。
“我也很想她,她過得好嗎?”
“去年年底,她被學校開除了。”潘曉北沉默了一會,“因為她愛上了一個校外的男生,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然後,她去了北京,聽說現在在學習美發。”
“她總是那麼勇敢。”我一時無語,也許,我從來不曾了解她,就像不曾了解什麼是愛情。
“她走的時候給你留了一封信,我想今天應該能遇到你。所以帶來了。”潘曉北遞給我一個信封。我們禮貌地說了半個小時的話,其間,不斷有風,吹落樹上的花瓣。
告別時,他回頭:“鬱鬱,你長大了。”
“你是說,我不再像年少是一樣單純美好了?”
“可是我們都要長大。祝你高考順利。”
他笑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