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汐有短暫的晃神。
她突然覺得，自己和麵前的男人似乎已經認識了很久，久到似乎若幹年前他們就曾這樣坐在一張小桌子前吃飯，麵對麵。
可這感覺隻是轉瞬即逝，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司言哥哥不知道去了哪裏，她幾乎就要放棄了。
就在前段時間，她還繼續在讓私家偵探調查，可仍舊還是沒有什麼消息。
她突然想，如果司言哥哥還活著的話，應該長成什麼模樣。
他那樣俊朗秀氣的外表，長大之後，大概會增添幾分英武銳氣。
就像那時，十四歲的司言雖然外表孱弱，但氣質中已經不乏堅強冷厲。
有沒有可能，他的長相會接近顧詞安這樣？
不知不覺中，蘇曼汐盯著對麵的男人看了好久。
顧詞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在她麵前揮了揮手，“汐汐，你在想什麼？”
蘇曼汐驀然收回目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搖搖頭。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你也吃啊，這麼多我一個人可吃不完！”
蘇曼汐低頭喝粥，重新將思緒拉回眼前的早餐上。
“好，一起吃。”
顧詞安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似的，也拿起一隻雞蛋餅吃起來，眼睛卻大多數時間都落在蘇曼汐的臉上。
那張臉，他總也看不夠，在表白之前，他隻能總是裝作漫不經心地掠過目光，而現在，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看著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我吃飽了！”蘇曼汐將一碗海鮮粥喝了個精光。
抬起頭來時，正好看到顧詞安遞過來一張紙巾，她剛要伸手去接，他卻直接將紙巾輕輕按在了她的嘴角，抹掉了殘留的一點米湯。
蘇曼汐怔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來，司言哥哥以前給她擦嘴時也是這樣。
先是將紙巾按在她的嘴上，然後慢慢將東西抹掉，輕輕的，就好像怕弄壞一隻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好了，幹淨了。”顧詞安將紙巾團起來放到一旁，笑意盈盈。
“你……”蘇曼汐想要問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忘了。
這時，顧詞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顧詞安隨手按下了靜音鍵，將手機放到一旁。
那三個字，蘇曼汐也看到了，她笑了笑，對顧詞安說，“接起來吧，總是要接的。”
顧詞安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
沒有稱呼，緊接著就是沉默。
對麵的女人似乎一直在說些什麼，顧詞安隻是“嗯”了兩聲，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蘇曼汐猜測，他大概是要走了，為了不讓他為難，她主動說了句，“有事就去忙吧，等下醫館也要開門了。”
顧詞安眉頭緊蹙，沉吟片刻，終於還是點點頭。
“我下午就回來，今天不舒服的話，還是接著休息吧，杜醫師說這兩天的事情由他負責，讓你盡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