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子滿月酒,請的都是一家人,可是還是守了規矩,在妃嬪和外臣之間掛了一道可隱隱看見人影的簾子。簾子之內,除了展千含之外,還有一個男人,錦潤公子。錦潤公子是唯一一個可以在後宮內自由行走的男子。
因為錦潤公子做了林挽陽的弟弟,今日這位子,錦潤公子便坐在林挽陽的下手。東楠是最高興的,一邊是林挽陽,一邊是錦潤公子,他絲毫不覺得拘謹。
跟著林挽陽看了玉嫣然的孩子之後,東楠鬱悶了一陣子,拉著林挽陽的衣袖低聲道:“母妃,你答應過給我生一個小弟弟的,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生一個小弟弟啊。”
林挽陽心中一怔,她已經將這件事情忘記了。雖然她已經被展承天打動,雖然她決定以後對他好一點,可是孩子的事情……她不敢想。
東楠如此問,林挽陽下意識的看向坐在上首靠在展千含身邊的展承天。展承天立刻看過來,眼神異常關切。那眼神,她看懂了。他在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展承天原本不打算讓林挽陽來的,怕她看到孩子心裏不舒服,也擔心她的身體不能隨便出門。
林挽陽微微一笑,對著展承天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
林挽陽又在席間坐了一會子,看著那跳躍的燭火,將東楠交給有蘋和錦潤公子照顧,說要出去一會子,馬上會回來。
林挽陽走出來,果然見得宇文奚沒了身影。她歎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走出錦繡閣。
她沿著出宮的道路一直走下去,走的很慢,卻依舊在走下去。她想要碰到一些事情,又不想碰到一些事情。
終於還是走到了宮門口,門口有人,一個小太監正要拉著一馬車的東西出去,被看守宮門的侍衛攔住了正在檢查。在宮門出不遠的一個暗影裏,站著一個人。林挽陽知道,那個人是宇文奚。
宮中的守衛算是很嚴,宮門處的檢查最嚴。不管是入宮的還是出宮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不要經過嚴格的檢查。
玉嫣然產子那日,她能夠出去,固然跟她膽大殺人分不開,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她是林貴妃,她後麵站著的人是展承天。她殺人不會有罪,那些人傷了她一根汗毛,丟的就是命。
原本以為,今晚宮中忙,不會檢查的太仔細。卻不知道,今日又比往日嚴上許多。是錦潤公子在赴宴之前親自叮囑下來的。錦潤公子,不想讓聽藍公主離開。
箱子一個個被打開,裏麵無非就是一些日常用的東西,是舊東西。用舊了,有的殘破了,就運出宮去。除了一些瓷器,還有一些破舊的衣服。那檢查的太監特別小心,任何東西都要見了箱底才肯放過。
宇文奚在暗處看著,心中暗暗叫苦。看到林挽陽,心中又是一緊。宇文奚在心中暗暗祈求:姑娘千萬不要過去,姑娘千萬不要過去。
可是林挽陽還是過去了,她慢慢的走過去,看著那一車的東西皺眉:“這些東西怎麼還留在這裏?”
守門的侍衛和太監見到林挽陽,紛紛跪下來行禮。守門的侍衛手心裏都捏了一把汗。他們都知道,林挽陽為了出宮,拔劍殺人卻不用受任何處罰。在他們眼裏,他們寧願遇到闖宮的刺客也不願意見到林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