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已經睡熟了,我正在做夢。夢見我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跟一群赤身大漢正在對打。與其說是對打,不如說是在挨揍。就像在生活中我們總是能為挫敗找到借口。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知道打不贏的,可是我卻還有抱著一絲希望,直到又一名大漢進屋朝我開了兩槍,我就倒在了牆角不動了。但我能感覺到我好像還沒有死。他又朝我開了一槍,我還是沒有死。這個時候,大帥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把我吵醒了,他說,我在賓灣等你,有點事告訴你。我騎摩托車來到賓灣,見那個**。還沒等我發牢騷,他就開門見山的說:“亮子出來了。你知道嗎?”我說:“知道啊,怎麼了。”他說:“你不打算報仇了嗎?”我說:“還沒想好。”他說:“**的是不是男人啊,這種事情還用想嗎?”我說:“要的,衝動是魔鬼。”他說:“我們都是魔鬼。但想了想又說,至少我是。即使不是,我也要努力成為魔鬼。”我說,廢話真多。但邏輯是好的。

大帥是我第一次打架時候認識的,當時我們一群人正在打一個,被打的人同夥們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頓時我的英雄主義感在我的腦海裏閃現。我決定製止一場已經分出勝負的戰鬥。就一把拉開了離我最近的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大帥。大帥正踹的起興,被我拉開後不免抱怨兩句,說:“你拉著我幹什麼?”我說:“一群人打一個,算了吧。”他說:“**第一天出來混啊,我們人多為什麼要跟他單挑。”頓時讓我有種逼昌為良的感覺。

再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兩個月後的暑假。下午跟阿愣打完斯諾克回家的路上看見了他,他正和一群流氓在閑逛,我就上去打了個招呼。廢話兩句後,我說:“是不是又準備找個人,然後問他你是選擇一群揍你一個,還是選擇你一個單挑一群。”他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打架,多沒個性。”我說:“那你這準備幹嘛呢?”他笑了笑說:“拯救世界。”我說:”就你還拯救世界。“他說,:”怎麼,想不想參加啊。“我問了問身邊的阿楞是什麼意見,他說:”隨便你了,每次你不都是替我主宰人生麼。“看來墊背的有了,我就問了問大帥,:”你要怎麼拯救世界啊?“他十分鎮靜的告訴我,:”打擊傳銷。“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於是我們來到了附近一片半拆遷的地方,這個地方五年前就在搞拆遷,結果拆了五年也沒拆完。但還是有一部分房屋倒塌,於是這裏租房子的價格比其他地方要便宜了不少,大多數是外來務工人員和窮學生在此租房,當然也有誤工人員,比如這些傳銷人員。耽誤別人的工作。就在我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的時候,大帥叫住了我,說:”集中注意力,前方發現目標。“大帥叫我們先隱蔽,自己走向了巷口拐角處一正在打電話的男青年。男青年打量了大帥一眼。大帥說:”帥哥,幾點鍾了?“那個男青年揚起手臂看了看手表,就在那一瞬間,大帥一拳就打到了他的臉上,我們身邊這群埋伏的小混混發現大帥動手之後,便一起衝了上去,但是那個人顯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等不及他開口,一群人就把他放倒在地,一頓亂踹。看的我和阿愣是一愣一愣的。眼看差不多了,大帥又開口問他:”說,是不是搞傳銷的?“男青年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大帥等一群人又是一頓狂風驟雨般的亂踹。大帥說:”你隻要回答我是不是就可以了。“男青年這次又是在剛準備開口的一瞬間又享受了一次,不過這次他終於明白了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還沒等大帥停下來,就自己大喊:”大哥,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我是搞傳銷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放過我吧。“大帥說,:”好,那我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男青年抱著頭,側躺在地上看著大帥說:”大哥,你說。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都會答應你的。“大帥說:”你們的窩點在哪?“男青年似乎有些猶豫,大帥笑眯眯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水果刀,說:”我知道,你們搞傳銷的,隻有頭領才有機會出來逛吧。這樣,你看我們打你打的也挺累的,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我就切你一隻手指頭,有本事你就去報警。我覺得就算坐牢,我們倆不一定誰先出來呢。你覺得呢?“男青年迅速的在腦袋裏盤算了一下,瞬間放棄了抵抗,對大帥說:”大哥,我說,我說。“大帥說:”別急,我不用聽從你的嘴裏說出來,這樣不知道地址真偽啊。你打電話給你的同夥,把免提打開,然後問他你們居住的詳細地址,就說有人給你郵寄包裹。“男青年照著大帥說的做了之後。大帥說:”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不過,這事還不算了結。等改天有空我會親自登門拜訪你,如果你覺得今天我們欺負你了,那你就在家準備好應戰吧。“說完後,大帥剛準備離開,又轉過頭,對地上那位準備艱難爬起來的男青年說:”對了,其實你們搞傳銷沒有錯,但錯就錯在你們在中國搞。在中國搞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你們敢在我們城市搞,在我們城市搞也沒有錯。錯就錯在被我發現了。其實被我發現也沒有錯,但誰讓你遇見了大帥,這就是你錯了。知錯就改,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