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勞師侄……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吃死的?”陸柏聽後,終是難以置信道。

左冷禪一皺眉,冷哼道:“此事確實蹊蹺,但下手之人,必是同桌共食之人中的一個。而且那個張從雲……哼,左某雖無證據,但有九成可以斷定,必是此人所為!”

“張從雲?那個解元?”陸柏不由奇道,“左師兄如何可以這般肯定?”

誰知左冷禪聞言,卻並不做答。倒讓陸柏瞧著,覺得有些高深莫測。

然而事實上,左冷禪在接到情報後也的確找不到半點線索。

很普通的菜、很普通的酒、很尋常的聚會。甚至這場聚會還不是有意組織的。但左冷禪卻依舊由這些尋常事中,聞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因為……

太合理了!

但一切如果都這麼合理,那就意味著他必然要接受一個完全不合理的理由:勞德諾,是自己把自己給吃死的!

嘁,荒謬!

他在心底嗤之以鼻。

於是在無法找出任何破綻的情況下。做菜的人,就成了他最直接的懷疑對象。

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即便冤枉了你,但我徒弟因為吃了你的菜而死……那麼你,就是凶手!

左冷禪這般霸道的想著。但旋又感到一陣心悸……

如果勞德諾真是被此人設計而死……那麼這個人,就真的太可怕了。左冷禪到現在都沒想通,在四個人都吃的菜裏。他是怎麼做到隻毒一人,卻餘者無事的地步。而且這毒,還半分都驗不出來。難道真的是吃死的?但為什麼別人吃了沒事,卻獨獨吃死了勞德諾?

左冷禪不禁揉揉眉心,自嘲一句:論修為,老夫隨便都可以甩他幾條街。但論智商……真是沒法和這種讀書人相比。

卻說他一邊自顧自的想著心事,陸柏在等待半響後,終忍不住道:“左師兄,既然我們懷疑這個張從雲,而且勞師侄也的確是被他‘害’死……那我們要不要?”說道這裏,他舉手做了個“斬”的姿勢。

“萬萬不可!”左冷禪見狀,忙從心事中驚醒,連聲音也不由拔高了三度!直到定睛後,見陸柏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才暗罵一聲失態。

隨即咳嗽一聲後,說道:“這個人,先放一放,我……自會安排。”

“是。”陸柏拱手應了。

左冷禪這才點點頭道:“師弟辛苦了,先退下吧。”

“張從雲……”左冷禪待得陸柏走後,才終於露出苦笑。

當年要不是這個張從雲也在華山派,他說不定已經咬咬牙,拚著名聲受累,也要讓五嶽從此變成四嶽!沒想到多年之後,自己愛徒居然又因此人而死!

“張從雲!又是這個張從雲!”

念及此處,左冷禪禁不住有些咬牙切齒。但片刻後,他又頹然的歎了一口氣。

想起剛才陸柏還動了殺人報仇的念頭,他才真的苦笑著想:真他娘不知者無畏啊!莫說這人是一府解元……便是一介白身,甚至手無縛雞之力。哼,你今天把他殺了。明天我嵩山派就得死去一半!便是左某人自己,哼哼……

後麵的話,即便是在心底,他也沒有說下去。因為說了喪氣……

但有一點他是很肯定的——就是張從雲身後的那兩個人,還是千萬別去招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