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四(1 / 2)

林樊與父親循著原來的路回到了會議室,兩人都一路無言,這一段回來的路途上,他們心中的想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會議室中,林守棟拿起一份龍鷹部隊的防守部署,走到一個巨大的沙盤邊,開始陷入了思考,這一刻,林樊看著父親,他知道,眼前的鷹王,回來了!

“鷹王,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林樊說完敬了個禮,也沒有等林守棟的回答,就已經轉身往會議室外走去。

視線一直在沙盤與部署圖之間來回掃動的林守棟,不著痕跡的轉頭看了一眼林樊離去的背影,緩緩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林樊的一聲“鷹王”已經給了他答案,他拒絕了林守棟作為父親發出的命令,他還是龍鷹的一員,所以他,不會走!

“你媽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生出來的兒子脾氣卻這麼倔?”林守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下一句話卻把他的內心暴露無遺,“果然是我林守棟的種啊!”說罷,嘴角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這一幕要是讓龍鷹的戰士看到,絕對能讓地麵鋪滿掉下來的下巴。

笑容收斂,林守棟眼中的愁緒依舊揮之不去。

會議室中很安靜,隻有牆上時鍾的指針走動的聲音。

“滴答、滴答……”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科研部出發還剩下四十五分鍾。

……

林樊回到了宿舍,說是宿舍,其實也隻是在研究所外劃出一塊空地,龍鷹戰士們自己搭的帳篷而已,往床沿上一坐,努力的消化著大腦今天接收到的信息,英氣的濃眉也逐漸皺了起來。林樊正把自己代入林守棟的位置思考著眼前的困境,越想越覺得頭疼,索性往床上一躺,不再去想,無論是多麼惡劣的情況,隻要能大家一起麵對,終究會有辦法。而且,林樊相信自己父親!

“對吧,老媽?”林樊扭頭從床邊拿過一個相框,相片中的女人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麵容並不算絕美,但眉眼間無盡的溫柔卻讓人心暖。林樊的母親在生林樊時難產,在林守棟對醫生說保大人時,這個已經虛弱不堪的女人卻揮動無力的手反對林守棟的決定。

……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要是這個孩子沒了,我可能再也不能給你生個孩子了。”當時林守棟聽著妻子的話,看著妻子虛弱的麵容在自己的淚水中漸漸模糊,咬著牙聽從了妻子的決定。

半個小時之後,林樊呱呱墜地,林守棟走出手術室大門時,卻淚流滿麵。

那天,他有了兒子,那天,他失去了愛人。

……

林樊一直都覺得自己是母親生命的延續,母親就活在自己身邊,看著他和父親一路經曆的磨難,看到他們在戰鬥中受傷,會難過,看到他們取得勝利歸來,會開心,不管何時都默默的守護在他們身邊。

“這種時候,老媽你肯定也想留在老爸身邊陪著他吧?”林樊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著,聲音很輕,也許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

林樊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母親的照片從相冊中取出,放在了胸口的口袋裏,右手在照片的位置輕輕的拍了拍,邁步向外走去!腳步,很堅定!

研究所中

之前忙忙碌碌的科研人員已經少了很多,使得整個研究所看上去有點寂寥,重新來到研究所內的林樊輕輕搖頭,把這些情緒甩出腦海,大步向會議室走去。

推開會議室的大門,一陣嘈雜讓林樊一愣,不知何時,原本那些被林守棟派去安排科研部撤退的軍人們已經回到了這裏,他們也從林守棟那裏知道了即將到來的敵人的身份。林樊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知道作何反應。

“鷹王,這邊的密林情況我熟,讓我帶些兄弟去吸引一部分敵人,分流一些這裏的壓力,我老槍堅決完成任務!”一個麵容削瘦的中年軍人唾沫橫飛的喊著,露出一口有些焦黃的牙齒。林樊知道,這個男人是個老煙槍,他那口牙就是被煙熏黃的,戰友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管他叫老槍,林樊也就跟著一直叫他老槍叔。

“老槍你給老子滾犢子,就你那身板還吸引敵人?!一邊玩去,這種任務當然得我去!”一個坐在老槍旁邊被老槍濺了一臉唾沫星子的男人馬上不服了,一站起來才發現他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九,迷彩短袖被他身上的肌肉撐的鼓鼓的,給人一種下一秒就要爆裂的錯覺。這個男人是老虎,一身近戰格鬥功夫在龍鷹無人能比,哪怕是身為鷹王的林守棟也不行,為人耿直,沒什麼花花腸子,說話也直來直去,唯一的缺點就是在高興的時候喜歡拍人肩膀,而且他還不知道控製自己手上的力氣,這一點,跟著老虎學近身格鬥的林樊深有體會,因為有一次他和老虎對練把老虎放倒了,當然,靠的是技術不是力氣,結果被林樊擊敗的老虎卻哈哈大笑,一邊誇林樊有天賦一邊拍林樊的肩膀,結果,林樊的肩膀……被老虎拍脫臼了!

“媽的!小貓!你說什麼?!”老槍聽著老虎的話瞬間就爆發了,擼袖子甩膀子的樣子就像要和老虎單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