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眉頭微皺,目光直直的盯著這堵雪白的牆壁,良久,他從窗台上躍下,幾個箭步邁到牆邊,伸出手掌放在堅硬的牆麵上不斷撫摸,動作輕柔緩慢,仿佛在撫摸著一件絕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
病房裏寂靜安謐,除了葉梵偶爾傳來的微弱呼吸聲,沒有一點聲響,忽然一陣陰冷懾人的寒意從牆上傳來,直接滲入他的手掌,順著凸起的青筋不斷彌漫,朝著手臂其他部位移動而去。
隨著這股詭異冷氣的不斷滲透,葉梵的手臂也開始發生變化,紅潤的膚色逐漸泛青,肌肉上的筋脈血管也受到了影響,顏色越來越暗淡,從手掌開始,凡是這股冷氣經過的地方,都開始發生這種變化,古怪莫名。
感受到這股氣息的流動,葉梵停下了撫摸牆壁的動作,臉色逐漸凝重,沉聲道“好強的怨氣!”說著手掌離開冰冷的牆壁,繃緊這支已經變成暗青色的手臂,深吸口氣,盡量減緩血液的流動,另一手拿出那把黑色軍刀,把那鋒利的刀刃對準手臂肌肉,輕輕一劃。
刀鋒一接觸到手臂,瞬間切開一道細長的傷口,血液噴湧而出,伴隨著血液流出,一股讓人感到陰森寒冷的黑氣也彌漫而出,隨著這股黑氣的溢出,手臂上的暗青色開始逐漸消散,紅潤的膚色再次浮現,慢慢恢複本來顏色。
等到手臂恢複原狀以後,葉梵從懷裏摸出一條白色繃帶纏住傷口,再次返回窗台,縱身躍下,消失不見。
現在外麵已經被夜色籠罩,昏暗的天空沒有月亮,隻剩下幾顆光線微弱的繁星孤零零的懸掛其上,顯得蕭瑟寂寥。
葉梵快速的離開了醫院,跑到街道邊攔了輛出租車,報出了白哥酒吧所在的地名,現在他必須馬上去給白哥彙報一下這個發現。
剛才正準備離開他的感覺到了那個房間的古怪,在那堵雪白的牆壁上有著一股陰暗冰冷的氣息,若有若無,他一靠近牆壁就能感覺到這絲徹骨的寒意,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
有鬼經過!
鬼這種存在看似虛無縹緲,但卻真實存在,有的人不是壽終正寢,因為意外事故或者被人害死,死後對於自己的遭遇心懷不甘,從而產生各種負麵陰暗的怨恨情緒,當這些情緒達到一個臨界點時,他們就會變成怨魂,重新逃回人世,帶著這些陰暗情緒到處飄浮遊蕩,他們有的會尋找害死他們的人報仇,有的則會到處害人性命,奪取著他人的身體,葉梵的工作也是阻止清剿這些家夥,讓他們不能安然自若的存在於人世。
謝飛住的這個病房就有鬼魂經過那堵牆壁,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鬼魂,對方隻是經過那裏,就能留下一絲極其強橫的怨氣,足見這個家夥的怨念有多強,這可能是葉梵目前遇見的最厲害的怨魂,所以他可不敢有絲毫大意,還是向白哥彙報一下情況比較好。
車子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來目的地,葉梵付了車錢,推門下車,快步朝著黑色夜空走去。
推開大門,酒吧裏麵的情況依舊,顧客還是隻有那寥寥幾人,場麵冷清。
眼見葉梵進來,名叫小魚的服務生趕緊迎了上來,笑道“梵哥,今天怎麼有空來了?”由於葉梵經常來這裏找白哥,所以這裏唯一的兩名服務生也跟他混得很熟,彼此之間的關係也算不錯。
“我來找白哥,有重要的事。”葉梵點頭笑道,快步朝著那邊的櫃台走去。
白哥還是老樣子,無精打采的趴在櫃台上打盹,現在酒吧裏正放著重金屬風格的音樂,聲音嘈雜,但他還是靜靜的閉著眼睛,還不時傳來微弱的鼾聲,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樣環境下睡著的。
葉梵拍了拍櫃台,白哥聽見響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是葉梵,打了個嗬欠,聲音沙啞的問道“幹嗎?又出什麼事了?”
葉梵開了一罐啤酒,臉色嚴肅道“出大事了,我在醫院遇見了一個厲害家夥。”
白哥聽了這話,朦朧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轉頭盯著葉梵,問道“詳細說說,到底什麼情況。”
葉梵伸出那隻被怨氣侵蝕過的手臂,喝了口啤酒,說道“喏,你看吧,那家夥隻是經過了一堵牆,那牆上留下的怨氣就能侵蝕我這條手臂,你說厲害不?”
白哥仔細端詳著葉梵的手臂,目光銳利如刀,良久,他點了點頭,正色道“嗯,這個家夥不一般啊,看來我們有大麻煩了。”
“有多麻煩?”
“說不準,反正很厲害,你還發現什麼情況沒有?”
葉梵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在那家醫院隻感覺到了這一堵牆上有怨氣,其它地方都沒有,你說這裏是不是有點奇怪?如果他已經成為了怨魂,那他根本不受實質物體的限製,所有遮擋物都能穿透而過,可為什麼隻有這一堵牆上有?我有點不明白。”
“有很多種可能,有可能是他死在那個房間,後來.經過了這堵牆,也有可能是他在那堵牆裏待了一段時間,反正有很多種可能,這個我也吃不準。”白哥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