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璟澂聽到皇後這兩個字,他想到了在朝堂上頂撞自己的岑謙佑,他簡直怒不可遏。
這一對父女,一個在朝堂上攪得天翻地覆,一個在後宮作威作福。
前朝樹大根深他暫時動不了,但是後宮這灘渾水,他還是可以做主的。
想到這裏,他也忘了自己當初娶岑舒窈時,下定的決心:讓她關在這個深宮大院,鬱鬱寡歡,他此生不踏進坤寧宮半步。
就在岑舒窈身心放鬆的享用早餐的時候,有個小太監在門外神色慌張的跪地,聲音尖銳地喊著:“娘娘,梅選侍見紅了。”
岑舒窈不悅地皺著眉,放下餐具,用絲帕擦了擦嘴,心裏想著:沒想到淑妃這麼按耐不住,還不到一個時辰,就讓太醫行動了。
她在靜姝的摻扶下站起身,步伐輕盈地往外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徑直往暖閣走去。
到了暖閣,岑舒窈發現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和王太醫都在。
看到這個架勢,岑舒窈知道大家早就安排好了,連裝都懶得裝一下了。
可能不消幾分鍾,那個大婚之後打死都不見她的皇帝也會被請到這裏,看大家搭台唱戲。
這個劇情和原小說的走向已經發生了變化。既來之,則安之,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會玩出什麼花來。
岑舒窈氣定神閑地走到主位上坐下來,也不看假裝暈倒在地的梅允兒,和一旁站著的妃子們。
她拿起茶碗慢慢的拂去茶末,輕輕的撮了一口。
一直喜歡喝奶茶的她,真的喝不慣這略微苦澀的茶水。
“皇上駕到。”一個恭敬的有些尖銳地聲音響起。
進來一個明黃的身影,旁邊跟著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太監。
大家紛紛附身向皇帝行禮:“皇上吉祥。”
在旁邊假裝暈過去的梅選侍看到皇上來,假裝艱難的睜開眼睛,一張慘白的臉聲音嬌媚地說:“皇上,奴婢無法起身向您請安,請您恕罪。”
岑舒窈看著這個小說裏的男主,真的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皮膚白皙,五官立體,薄唇輕抿,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貴氣,可以看出他很好的修養。
靜姝附身行禮,在旁邊輕聲地提醒:“娘娘。”
岑舒窈還是端坐在椅子上,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皇帝。
之前小說裏結婚三年,她父親死了,皇帝才願意見她一麵。
沒想到現在這麼快就見到了,這也算是一種本事,岑舒窈暗自思索,沒有理會靜姝的提醒。
皇帝季璟澂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看到坐在主位上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的岑舒窈,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他不知道岑舒窈怎麼會連和自己行禮的禮儀都不懂,是看不起他,還是缺乏家教。
但是他現在無心計較,隻是聲音清冽且威嚴地對其他人說:“起身吧。”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梅選侍,你就不需要起身了,你看是留在這裏說明一下情況,還是送回你宮裏,讓太醫救治?”
梅選侍聲音柔弱又不失嬌媚的啼哭:“奴婢不走,求皇上為奴婢做主。”
季璟澂看到岑舒窈還在癡癡的盯著自己,厭惡之情更加明顯,他不悅的問:“皇後,是朕給相府的俸祿發少了嗎?偌大的相府都請不起一個老師教你禮儀?”
靜姝以為是岑舒窈見到季璟澂開心過頭,所以失儀了,她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岑舒窈肩膀,輕喚她:“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