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窈喝了口茶,不加理會太醫的回複。
靜姝看懂暗示,開口詢問:“梅選侍出言不遜,以下犯上,仗著有孕恃寵而驕,娘娘罰她跪幾個小時是否有問題?”
王太醫恭敬地回複:“啟稟皇後娘娘,跪兩個時辰無妨。”
岑舒窈點點頭,看了眼外頭的的天色,兩個時辰也才到早上10點,她不置可否。
轉頭岑舒窈對著所有人說:“大家在宮裏一定要謹言慎行,不要再以下犯上。今天梅選侍是因為有了身孕,所以沒有嚴懲。德妃的話大家也聽到了,如果你們當中有人不牢記,那就拖出去杖斃。
嬪妃們或許真心,或許假意,都站起身行禮說著:“謹聽皇後娘娘教誨。”
岑舒窈正色對王太醫說:“有勞太醫留在這裏照看梅選侍,如果她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讓她休息好再跪,早上跪不完,下午跪。下午跪不完,明天跪,千萬保腹中胎兒平安。”
王太醫恭敬地回複:“是,皇後娘娘。”
岑舒窈揮了揮手說:“今天請安,貴妃遲到一小時,梅選侍遲到更久,導致拖延到現在。大家都乏了,早點散了吧。”
眾人再次起身行禮:“恭送皇後娘娘。”
等到岑舒窈走出暖閣,剛剛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靜好才開口問道:“娘娘,為什麼德妃要您看賬本,您說看不懂呢?在府裏您從6歲就開始幫夫人看賬本,10歲就開始管理家事了。雖然管的不好,但是至少不是一竅不通。”
陳清揚困極了,打著哈欠回答:“皇帝又沒有讓我掌管六宮,我無權看這些內容。賢妃和德妃一起掌管六宮,德妃有什麼問題,賢妃會放過嗎?德妃知道我沒有權利,還故意給我看賬本,不就是逼我就範嗎?”
她這個皇後當的真的非常憋屈,大婚當晚就被剝奪了管理六宮的權利,導致她失了皇後的權勢。
一個月之後又剝奪妃子請安的權利,導致她失了身份。
靜好還是不理解的問:“那為什麼您讓雪晴去請太醫呢?”
岑舒窈看了眼靜姝,問她:“你覺得呢?”
靜姝沉穩的開口:“據我觀察,梅選侍應該是貴妃的人。如果貴妃去請太醫,太醫一定會說不能罰梅選侍。這樣梅選侍之後更加有恃無恐,橫行霸道了。”
岑舒窈點點頭,讚同地說:“一個小小選侍,就敢爬到我頭上做戲,我肯定要懲罰一下她。”
靜姝有幾分擔憂的開口:“雖然有太醫看著,萬一梅選侍出了什麼事,鬧到皇上那裏去,娘娘也不好和皇上解釋。”
岑舒窈突然笑了起來,天上的太陽也不及她的笑容耀眼:“這不是剛好給皇帝一個:之後不要來給皇後請安的理由嗎?這樣我以後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靜姝……
靜好???
岑舒窈知道,太醫是淑妃請的,淑妃巴不得梅選侍出事。
就算梅選侍不是貴妃的人,她肚子裏的龍胎,人人都嫉妒,她位份那麼低,很好害她,大家不可能讓她孩子平安出生。
所以這次太醫一定會害梅選侍,到時候能嫁禍到皇後身上,就盡量嫁禍。
不過岑舒窈留了一手,當眾讓太醫一定照顧好龍胎,所以就算流產也是太醫照顧不周,皇後最多給到一些象征性懲罰。
再加上目前相府勢力極大,兩個哥哥是朝中中流砥柱,皇帝登基不到一年,政權不穩。
他完全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小小選侍,去嚴厲懲罰皇後,得罪前朝重臣。
岑舒窈為明天不要再接受請安而開心,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小廚房,早餐還沒吃,她快要餓死了,她吩咐小廚房快點上早餐。
從小廚房走到殿外,她看著一群群宮女太監跪下請安,岑舒窈皺起了眉。
這群宮女太監,除了皇帝的眼線,還有各宮嬪妃的眼線。
以前岑舒窈戀愛腦,以為這些人都是皇帝送的,全部照單全收,好幾次岑舒窈差點被這些眼線害死。
想到這裏,她覺得,為了在宮裏過得安心,有必要吃完飯就開始處理這些眼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