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十七歲的單車吉他與夢想,被年輪召喚的野獸吞噬在了湖底,千萬年不見光,兩邊行人無數,我要多少年後才能如當年一樣,在香樟樹下熱淚盈眶,在單車上拾起路邊已經支離破碎的青春。懷想那個在香樟樹樹下看著村上春樹小說的女孩子,時而陽光明媚時而落拓大方卻依舊笑靨如花的女孩子,陽光被不規則樹枝分割的幾何圖樣,映在女孩子的頭上臉上身上全是色彩斑斕的影子,我一直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每次熟練的在本子上邊寫起她名字的時候,心裏開始恍恍惚惚的跳動起來。

我習慣洗幹淨手,然後噴上香水,把墨汁調得更淺藍一些,把裏麵注入香水與憂傷一樣的味道,習慣盤膝而坐。戴著能把耳朵淹沒的超大號耳機,緩慢的格調、略帶蒼涼的味道。我的音樂庫裏全是動漫《犬夜叉》的插曲,我不是重口味,輕巧的味道,我習慣的調調,荒涼中滿溢淒涼,這是我心情最深淵時候的放鬆。不喜歡旁邊有別人,不喜歡淩亂中略帶故意的散亂。以為這是習慣,我語言開始彌漫。這是昏暗的線索,連接錯誤的結局。本來是可以一氣嗬成的,我莫名的心情旁人總難以明了,沒有理由的喜歡夜晚的味道,喜歡一個人的寂寥。沒人的家,一個人被諾大的沙發包圍著。

灰白色的牆上映著那昏暗昏暗略帶憂鬱的臉。DV機上悲鳴低落的曲子,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然後,在晚上,白天所有的忙碌都已經消失不見。我的世界顛覆到來,同樣,純白的超大號耳機,略帶蒼亂的風衣,悠悠夜風輕輕吹,重金屬的質感音樂,顛沛著重回到十七歲的歲月。我以為這是幸福的。喜歡看路人甲、乙丙、丁純白的臉,僅僅是臉,白白的,滄桑麻木的,沒有表情。僅僅出現在我的瞳孔裏,這倒影著的是怎樣的一個圖案。在南方,悲鳴著的霰雪鳥帶回了蒼白無力的憂愁,帶回了封印在了南國誰的思念。我的心情,我的寂寥,原來,隻有自己能懂。那麼無力躊躇,那麼倉皇失措。顯示著一個人的世界,本想更荒廢一些的,那麼暗黑深淵的心,從小到大,快樂掩飾悲傷,悲傷闡述著快樂。這樣的一個人,總有些極端空洞。幻想著有一個人能明了自己,哪怕和自己有一樣的夢想一樣的格調,有一樣的心情跟愛好,就連喜歡的顏色都一樣,這是多麼的癲狂,與生俱來的快樂,僅有的藍天白雲。

從小就喜歡的動漫《犬夜叉》喜歡了整整一個童年,那聽得能讓我催人淚下的背景音樂,一直到高中生涯的結束,隻要一到心裏每個情節想不通或想哭得歇斯底裏的時候,就喜歡聽裏麵的背景音樂,我可以在內心深處哭得死去活來,十七歲的時候有一個悲鳴而激動的夢想,總要用些優美文字來淨化我內心的汙垢,這是毋庸置疑的,那時候正上高二,一天忙著各科習題不至於頭大但是心裏的夢想被千斤頂的父母希望壓在心靈深處透不過氣,後來那裏荒草叢生再也生長不出年少帶著稚氣的文字讓我憂傷,之乎者也微積分能量守恒到有機化學到遺傳學,每一科都可以花費連衝杯咖啡都沒有的大量時間,收獲總是與付出成正比,父母也沒少埋怨,這時候耳朵裏邊的吉他搖滾架子鼓,有著可以憧憬到地老天荒的誓言與方向,心靈世界的另一平行時空我可以無限幻想我的城堡與武士。

如今回憶起來也有一些惋惜,這樣的歲月消失得太快以至於沒有留下些能夠激蕩人心的故事,每天在要高考必考科目的試卷中垂死掙紮不要命的奮鬥,哪有用來寫文字的時間,寫得最多的就是語文老師安排布置的作文,就算每次我是有寫得多麼的感天動地可以讓自己感動到聲嘶力竭,現實和小說文字裏麵的須有世界是不一樣的,所以總是在理想與現實裏邊徘徊掙紮下去,直到自己在睡夢中醒來,又不得不撲倒在方書桌上繼續各色各類的卷子,草稿紙上早已密密麻麻找不到一點空白。

我把我的靈魂掛在城頭,裝進囚牢,任路人甲乙丙丁扔過來的爛菜頭與臭雞蛋,我想我的靈魂滿是汙垢,等南飛的霰雪鳥帶來來年的第一場雨來淨化。抑或天明、抑或午夜,我喜歡悲涼,夜晚的味道,正如我此刻的心情。窗外陽光倍加明媚,眼中黑暗越加陰森。莫名、莫名,淺笑莫名,悲痛莫名,我不明了,不知道,不想要,不計較。屋外下著雨,聲嘶力竭,撕扯著午夜的鍾聲,扭曲了的節奏,那是亡魂的安魂曲葬魂歌。這個世界,別提多麼搞笑。這個季節,選擇,選擇,除了選擇,還是選擇。卷土重來、風雨兼程、抑或,別離了笙蕭的寂寞,恰似還在人事已非的景色裏,假裝心跳。這樣的燈花歲月孤燈殘焰,算是在上演午夜勾魂麼,已經不必再苟顏殘喘。我把自己關在一間黑屋子裏,那屋子一塗四壁,密不透風,好漫長空洞麻木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