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未遇到什麼阻攔,士兵很快便到了富良府州。
看守城門的兵士檢查了他的文牒,便放他進去了。
隔著城門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可一進去就發現情況完全不對!
大量的難民東倒西歪的躺倒在道路兩旁。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堆堆死魚堆積在了一起。將本地居民的家門口都給堵住了。
也聽不到什麼哭泣聲,隻有隱隱約約傳過來的幾聲呻吟聲。
士兵見此情形,也有些被嚇到了。連忙催馬快速前往府衙。
府衙大門緊閉。敲了好久,才有人來開門。
那開門之人先是將門開了個縫,看見來人穿著兵士的衣服,這才探出頭來,問:“何人?何事?”
士兵見他用白巾蒙麵,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十分的不解。但仍禮貌的抱拳,道:“大皇子可在府衙之中?我是運糧隊的。求見大皇子和知州大人!”
那人聞言,明顯一喜。連忙將門開的更大了些。並隨手遞過來一方白巾,道:“你們終於來了啊!快!快請進!這邊已經爆發疫情了。你也戴個方巾,以減少被感染的風險!”
士兵這才知曉了此人方巾蒙麵的原因,連忙接過來係上。跟開門人保持了兩米的距離,遠遠的跟著。
開門人見他的舉動一愣,但也沒說什麼,繼續在前麵帶路。腳步飛快,心情甚是急迫。
進得府衙大堂,便見到了裏麵坐著的大皇子和知州大人。
大皇子早就等的心急如焚了!他來到這裏時,才知道情況的糟糕。
知州為了救助災民,大開城門,將逃難的人都給放了進來。
剛開始還能熬點稀粥,讓災民們勉強糊口。可之後災民越來越多,府衙便招架不住了。這才開始關閉城門,不許人再進入。可就即便是這樣,已經進城的人,也一樣是沒吃沒喝的。每天都有一大批被餓死的人,出現在大街上。
大皇子來的時候,並不知道城中的情況。看見城外聚集了很多難民。立刻勒令打開城門,將災民們放進去。
城門口的難民們對他是千恩萬謝。可隨後發生的事情就讓大皇子傻眼了!
作為知州,他定然是沒有資格責怪皇子的,也隻能看著情況越來越糟糕。
大皇子初來時,是被夾道歡送進府衙的。但進去之後,便再也沒出過門。
之後不久,城內便爆發了疫情。大皇子就更不敢出門了!別說安撫民眾了,他此時保命都來不及啊。
“糧隊可是已經到了?魯先生呢?為什麼還不進城?你們到底在磨蹭什麼?趕緊進城啊!現在都什麼情況了?”大皇子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那士兵被他一連串的問題給問慌了。支支吾吾的道:“糧隊,糧隊已經在郊區了,魯先生也在。他,他怕途中有難民生亂,所以派小的過來,請,請州府出人去城外接糧。之後再一起進城。”
“接什麼糧?哪兒還有人去接?你方才過來,見到了幾個府兵?跑的跑,死的死,還剩下幾個人?這個魯川,真的是不知所謂!不知所謂!”到後麵,大皇子幾乎是咆哮著說的了。。。
那士兵也不敢反駁。連忙道:“小的這就回去,通知魯先生盡快押糧進城。”
大皇子聽他這麼說,才忍著怒氣,擺了擺手。算是答應了。
那士兵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出去了。一口水也沒喝,又馬不停蹄的回去報信了。
江凝雪收到士兵帶回來的消息,也大為惱火。但她沒有對那士兵發火。而是讓他下去休息,自己到一邊想辦法去了——
城中如果已經發生疫情,那局麵就更難控製了。她又不會醫術,就隻是糧多而已。但生了疫病,可不是隻吃糧便可以吃好的。。。
方才聽士兵說,路過的村莊都已經空了。那將糧隊再往州府城門附近帶帶,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這樣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啊!
思慮良久,江凝雪決定將糧隊帶到城門外駐紮。
然後自己去探一探城中疫病的情況。